凌然许久没有说话,久得连一心看话本的小裴都察觉到不对,抬头看看风晏又瞧瞧凌然。
院长盯着凌然飘扬的红色发带,目光却好似没落到实处,像是透过发带在回忆什么。
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凌然的后脑勺,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表情,只觉得他头上好似悬着一块下雨的云,不怎么高兴。
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这气氛怎么变得如此沉重?
便是刚从景明院出来,风晏小裴和凌然双方都彼此防备时,都没有过这么诡异的氛围,怪不习惯的。
小裴也不敢说话打破凝重的气氛,好在没一会儿凌然便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枫岭院么……自然是比不上景明院的。”
小书童觉得在说“枫岭院”这三个字时,凌然一定是咬牙切齿的。
难道他在枫岭院治疗时,经历过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比如被绑起来喂药之类限制人身自由的治疗手段。
对凌然这个不服管的人来说,确实没有比被绑起来强制接受治疗更恶劣的事情了吧?
连小裴都听出凌然语气不对,风晏自然也察觉到了,他在凌然的后侧方,能看到对方紧绷的下颌线。
凌然在枫岭院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很想知道,但没有进一步旁敲侧击地追问,对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太多问题,无需再问。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风晏听到小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似是放松下来。
小书童翻了几页话本,从储物袋中掏出一袋瓜子:“院长,这个话本挺有趣的,你要不要听我讲讲?”
知道他是想缓和气氛,风晏笑着点头:“好啊。”
“话本不都是那些套路么?”凌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小裴手里抢过瓜子袋,给自己倒了半袋,又塞回他手里,“能写出什么新意?”
小裴这回倒是没生气,边磕边说:“这话本讲的是千年前,执法盟长老和一代魔尊相爱相杀的故事。”
凌然悠闲地嗑瓜子,方才身上的压抑阴沉一扫而空:“诶等会儿,你不是一直说执法盟晦气么,怎么又看起执法盟长老的话本了?而且执法盟的长老年纪应该都不小了吧,你这话本讲的是黄昏恋啊?”
小裴理直气壮:“你不也说千年前的执法盟和现在不一样么?再说人家这话本里,长老和魔尊都年轻着呢,还不满百岁,比你年轻多了,你都一千多岁了,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老?”
“怎么说话呢你,”凌然轻笑一声:“照你这么说,那我昏迷这千年,怎么能算进我的年纪里?这么说我也还没百岁呢。”
看他们两个像稚童一般吵嘴,风晏没忍住笑出了声,合起折扇挡在二人中间:“好了,你继续讲吧。”
两人这才消停,小裴翻看几页,继续讲道:“这个执法盟长老是四大宗门其中一个的掌门亲传弟子,执法盟建立时从四大宗门中选拔,他便入选,成了长老。”
“那个时候,正道和魔修还是势不两立的,有次执法盟总部组织了一场围剿魔修的活动,长老参与了。正好围剿的人中便有当时的魔尊,他们两个因此认识,打得天昏地暗也没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