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新的药方,我便派人前往各地寻药。”
凌然觉得这是他们认识以来,院长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
听到寻药二字,他还以为风晏真是那些喜欢做残忍暴虐的药物实验的人。
风晏觉出凌然发问时微妙的表情,把奶茶喝完,瓷杯放回储物戒,取出账单和笔,在账单上删掉几项赔偿款,随后丢给凌然。
凌然瞧着账单,嘴角的笑止都止不住,摸着下巴道:“院长大人还真是知恩图报的好人呐。”
全然忘记他初入景明院时抗拒还钱的样子。
风晏斜倚在软榻上,慵懒地闭上眼,随意地问:“你对寻药如此关注,可是想寻找药材医好自己的灵根?”
“那是自然,”凌然把账单叠好塞进衣领的夹层内,“空有大乘期修为,却因病无法使出全力,这种感觉院长你应该能体会吧?”
“既如此,我便休书一封,让何穆帮你配药。”感同身受的风晏很干脆地提出让凌然万分心动的事。
“嗯……配药之后,我的账单该不会再添一笔吧?”听得出凌然声音中难掩的兴奋和小心翼翼,生怕账单减了又添,又被风晏坑上一把。
风晏轻轻一笑,给他吃了定心丸:“既然减了,就没有再加的道理。”
划掉一些项目之后,剩下的欠款再有半年凌然便可全部还清、离开景明院,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由人。
到那时,他再调查什么、探寻什么,都和自己无关了。
风晏想到此处,竟觉得心中怅然,似是不舍对方离去。
到底为何不舍,他也说不清楚。
只是凌然生性追求自由,如何会甘心一直留在景明院做一只他认为的笼中雀呢?
他本来认为凌然性格固执乖张,行走修真界手上不沾血腥已是难得,没想到对方在他发病时,不仅没有趁机跑路,或者挟持他,还会主动给他输送灵力。
那时两人手上都带着镇灵手环,输送灵力会反噬自身,凌然是火灵根,输送灵力又用灵力生火煎药,必定导致五脏如烈火焚烧、痛不欲生,但他还是做了,且不止一次。
这样的事,普通的心地善良的人可能都无法做到,偏偏是难以揣度恣意任性的一个魔修咬着牙做了,提出的回报都如此克制。
对修真界第一大疗养院院长有救命之恩,他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风晏开起景明院这十年,自诩阅人无数,与凌然见第一面时便把这人从头到尾都看得透彻,哪知这时倒如同雾里看花,瞧不真切了。
他陷在柔软的厚毯中,闭着眼睛想这些无法解答的问题,积累多日的困倦袭来,竟慢慢睡着了。
正在看话本的小裴似有所感,回头一看,院长果然睡着了。
虽然有凌然的灵力撑着,但前几日寒症发作时,风晏的睡眠依然很是糟糕,整整五日,他有没有睡够五个时辰都难说,这会儿感到困倦不奇怪。
他合上话本,取出毯子给院长盖上,扭头见凌然正要张口说话,赶忙将食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
凌然见状挑了挑眉,侧头看了眼风晏。
没有龙纱的掩盖,他眼尾的血痣从雾里跳脱出来,让院长整个人都鲜活不少。
瞧着他眼下隐隐的乌青,凌然便乖乖地闭上嘴,放缓了行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