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男儿郎【八】(2 / 4)

有个摔盆打幡的人。

这么想着,就多了些希望。

宫里有宫里的好处,宫外有宫外的好处。

至于那常青……谭富贵想做点什么也有心无力,听戏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连戏班子里新进门的扫地老头儿,都是曾经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人家好这一口儿,独独爱听常青唱戏。

谭富贵心中暗恨不已,却没有丝毫办法。

至于怜云,已经出了京,死侍连个屁都没追到。

八月十五后,宝乐堂重新开张,堂主变成了常青,今上御赐了牌匾。

许多人称常青为戏侠,仗义疏财,为人磊落。

至于怜云,则是戏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若姜萝继续留在京城,天天唱,可能就是戏妃之类的称呼了,只唱这么一回,就此隐姓埋名,因此得了个仙气的外号。

留在众人心中的映像越来越朦胧,仙气十足,完美无比。

谭富贵好不容易才处理完京中的产业,带着这些年暗自养的死侍,挑偏僻的地方赶路,避开那些起了争端的战场。

希望能早些回老家,再上下打点一番,安逸养老不是问题。

树高林深,虽有一条路能通行,却始终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预感。

“快些赶路。”

谭富贵忍不住催了催。

“是。”

赶车的人抽了马,速度顷刻间快了起来。

同行的护卫也策马,护在马车周围。

“再快点儿!”

谭富贵话音未落——

最前面的那匹马就被绊倒在地。

正打算斥责,林间猛然现出了许多张弓搭箭的兵卒。

“突围!”

谭富贵的亲卫们护着马车朝边界冲,最前方猛然出现了一个少年,对着马车射了一箭。

那箭倏然穿透了马车前面的帷蔓,谭富贵一缩头,箭锋险险从他头皮擦过,把他的帽子钉在了车壁上。

“好!”

那少年身后又出来一个大汉,赞了一声,再度张弓——

“护驾护驾!”

谭太监裤子濡湿了一片,尖声大叫。

“你一个死太监喊什么护驾!”那少年嗤笑一声,眉眼张扬,顾盼神飞。

“你…你……”谭太监没能把那只箭扯出来,又急着逃命,亲卫一削,把他头顶上那一片儿头发削掉了,揽着谭太监往外跑。

“大秃瓢。”

谭富贵又听到那少年在笑。

“杀!”

壮汉一声令下,潜伏在林间的兵士持枪而出。

怜雨跟在大汉身边,把弓背在背后,手中红缨枪饮了不少血,黏住了那团红缨,不经意扫过一眼,顿时就觉得手中枪沉重起来了。

他虽和谭富贵有仇,和这些死侍却没有。

只一照面,就确立彼此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手下动作不停,很快中间就只剩一个吓得失禁、散发着恶臭的谭太监。

大汉在他的惊恐求饶声中,利落地结果了谭太监。

这太监贼奸滑,若是不死,容易为人所用,挑起事端来。

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么条大鱼,当然要先敲死,免得又被他翻了盘。

怜雨丢了枪,扶住一棵树,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呕吐。

那种铁器刺穿身体的入肉感……

清晰地提醒他,那是活人。

“你这样杀一回人吐一场可不行啊……”

壮汉拍了拍怜雨的肩膀。

“若我能看着天下安定下来,吐个百十回又何妨……”

若是原先是为了功名利禄,如今…怜雨就是为了安稳。

杀人也不是很好的事。

如果每个人都能好好活着,没有战乱,没有贪官,穷人不卖儿卖女,富人不养妓养娼……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