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近流说着,小心瞥了眼将离,又瞥了瞥旁边的独孤杀和北微。
见将离很随意,同时也没什么意义地回视了下自己,兄兄和父父更是连半个眼神都欠奉的样子,白近流稍感心安。
他便又重复了遍:“真的全都记住了。”
拂珠满意地转回头。
便在这时,今日的第一场斗法,开始了。
不知可是太上明心元三宗昨日结束后,临时商榷调整了策略,这第二日的首战,太上宗的一位尊者当先出马,邀战对象是……
“乌致尊者。”
静立在嬴鱼身侧的乌致闻声应战。
嬴鱼道:“去吧。”
顿了顿,还是嘱咐了句要当心。
乌致颔首。
然后在路过拂珠身边时,他停了停,低声道:“我去了。”
拂珠没说话。
乌致也没在意她回不回话,他说完这句,便径自从空中落到山崖上,与邀战他的太上宗尊者见礼。
眼看马上就要开打,有修士出声道:“不是说乌致不能弹琴了吗?”
听见这话,拂珠心道,是。
但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现在的乌致,只要不碰春生秋杀曲,别的曲子他都没问题。
果然,很快就有修士接道:“没有吧?他能弹。之前在天端云里他就弹了,我看他弹得挺不错。”
“他琴技比起以往确实退步不少,但在这宗门战,足够用了。”
“嗯,当年他自断一手,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是挺严重。不过他琴技退步得再厉害,这七弦琴,他也仍旧是当世第一。”
“没错。且看吧,这一战他必赢。”
拂珠看了看乌致。
他在天端云里时受的伤已经好了,一身黑衣冷极肃极,他一手抱琴,一手拨弦,神情淡淡,端的是曾经拂珠觉得最好看的样子。
诚然,以拂珠现在的眼光,她也还是觉得这样的乌致最好看。
但他怎么样,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遂没再继续看,她闭目,默念清心诀。
没人打扰她。
直至听到有谁喊了她的名字,拂珠才睁开眼。
这个时候,首战早以乌致的获胜顺利告终,之后来来往往又打了七八十来轮,现在这最后一战,竟是拂珠被邀战了。
而邀战她的,赫然是在天端云里,被白近流真身踹下地的元宗胡长老。
元宗这个优良传统继承得不错。
拂珠想,胡岑跟她打两次,这胡长老也要跟她打第二次。
可能元宗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拂珠正要迈步下去,却见山崖中央,那比在天端云里时还要更显老态的胡长老抬了抬眼皮。
他语速也更慢吞吞了:“老朽不才,开战前,有两句话想与拂珠道君说上一说。”
拂珠暂且止步:“胡长老请讲。”
胡长老道:“道君可敢不带饕餮,来与老朽打这一场?”
拂珠没开口。
但没否认,就算默认。
胡长老继续道:“道君可敢……”
岂料这第二句话刚开头,就被打断。
“怎么,不让带饕餮也就罢了,你莫非还想让拂珠不带我不成?”
将离轻笑着道:“让她放着我这把剑不用,去借别人的剑?”
胡长老眼皮一抖。
沦为“别人”的洛夷川立即低头,爱怜地摸摸同样沦为“别人的剑”的无为。
然后悄声安慰,没关系,剑对自己的剑主都有独占欲嘛,殿下是神剑,同时拥有人形和剑体,独占欲可以说是常剑的两倍,甚至比两倍还要更多。
他们无为借拂珠师妹那么多次,还都至今没被殿下追究迁怒,这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他们要惜福。
无为微微震了下,似是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