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白近流在小木屋搭完的这天,很是感叹:“这也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小兽形态的饕餮围着小木屋转了转,抬爪往木门上留了个印。
接着又往栅栏、窗户等地方按下爪印,美其名曰以后这就是他和姐姐两个人的小家。
拂珠笑着说是。
为了让小家住起来更舒服,白近流干脆摒弃小兽形态,以人形跟拂珠上山下湖地寻材料。途中碰见什么好看的好玩的,他就带回来,一点点地装饰小家。
等到小家彻底成形,他们便正式开始享受。
春天时,折一枝花摆在床头,芬芳满屋。
入夏,拂珠在瀑布下练剑,白近流在云湖里玩水。
秋风起,落叶堆积,白近流扫一会儿停一会儿,结果被拂珠逮到偷懒,扣了晚饭里的两根大鸡腿。
到了冬季,小木屋外大雪纷飞,小木屋里,白近流暖乎乎地烤着毛,看拂珠以雪煮茶。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拂珠和白近流的山野生活很平凡,也很平静。
及至这日下山回来,拂珠发现她的小木屋旁边不远,居然多出第二座小木屋。
“有新邻居了?”
拂珠正跟白近流商量,要不要准备点东西去拜访,就见那第二座小木屋闭着的门自内打开,有人从中走出。
华服美裳,昆仑青鸟。
比少年时更高了些,姿容也更出尘了些,赫然竟是慕氏少主慕相鹿。
“慕少主怎么来这里了。”
拂珠放下手里提着的柴刀背篓,净过手给慕相鹿见礼。
慕相鹿也给她回礼。
然后拂珠直起身,问他:“不是上个月才传信,说要在昆仑虚闭关一段时间吗?”
却原来,自从拂珠那年从桃花谷出来,不仅可以和姬家联系了,慕相鹿也给她千里传音,问她失踪十年,是被传送阵送哪去了。
之后在擎天门里也是,他隔个五六年便要与她传音,好似担心她不知哪天又失踪了。
“还不是殿下,”慕相鹿把玩着青鸟扇,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殿下听说你要进天端云里,给我和洛夷川都传了信,让到时在秘境里照拂你一二。”
也算巧合,当时洛夷川正在修炼,他没有,他便应下,想着左右都要闭关,不如来天云峰找拂珠。
他看拂珠讲述的山野生活,他还挺感兴趣的。
拂珠顿了顿。
她没想到又是将离。
被遗忘许久的画面从记忆深处翻起,拂珠不禁想起当年所见月光星河。
但还是对慕相鹿道:“你不必因为将离殿下一句话,就真的……”
话未说完,便见慕相鹿一笑。
他摇摇青鸟扇,悠然道:“看来洛夷川也跟你说起过殿下。不过,”他又是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听了殿下吩咐才来,还是我自己本身就想来呢?”
拂珠闻言,再说不出什么。
白近流则瞬间支起耳朵。
什么叫“本身就想来”?
进到小木屋后,白近流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酸溜溜地对拂珠说:“姐姐,慕相鹿是不是喜欢你啊?”
拂珠说:“不可能吧。”
白近流:“那他为什么要过来?洛夷川都没来。”
拂珠:“他不是说对我们的生活感兴趣?”
白近流:“这肯定是借口!”
谁听了他们的生活,会不想亲眼看看?
慕相鹿绝对有问题!
拂珠:“那可能,是他觉得我有趣?”
白近流:“……”
白近流:“啊?”
拂珠兀自点头:“解子沣也说过我有趣。”
白近流有点被拂珠说服了。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慕相鹿说的有趣,和解子沣的不一样。
一个男人觉得一个女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