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妖池干涸一事?”
狴犴顿了下。
他还以为拂珠会问些修行上的难题,不想竟会是这般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虽简单,但狴犴还是仔细回想过,方谨慎答:“我似乎有所耳闻。妖池之所以干涸,是因为有人取走了池内全部的凤凰火。”
那人取走凤凰火后,往中州的天云峰去,至今未再现身。
想来是进了天云峰上的天端云里秘境。
拂珠听罢,心道师兄说得没错,那人就是想借天端云里的锻剑炉打造神兵。
“那锻剑炉,目前还没有要开炉的迹象。”
狴犴何等身份,又是何等手眼通天,他一下就猜到拂珠恐怕是惦记着她那位师姐断在妖池里的剑,便道:“你不妨先陪太子去王渊,等有锻剑炉的消息了,我立刻通知你。”
拂珠道:“我非妖族,更非王族,我真的能进王渊?”
狴犴笑了笑:“怎么不能。”
有契约就是自家人,他们妖族可不兴排斥与别族契约的同类,更不兴排斥与同类契约的别族。
敢排斥,那是要被鄙视加群殴的。
白近流重重点头:“谁敢不让姐姐进王渊,我就揍谁!”
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前往王渊的路上,拂珠遇到的妖族几乎都对她抱以善意,有大妖更是笑着和她说话,并未出现拂珠曾经见到过的,北域妖修一旦对上东海剑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当然,这并非说北域与东海的关系,有朝一日或许能够改善。
而是在擎天门,狴犴言出法随,无妖胆敢违背他定下的金科玉律。
总而言之,拂珠并未遭到什么刁难,她很顺利地和白近流到达王渊。
“姐姐看。”
白近流指着前方两座挨得极近的山。
两座山离得实在太近,山与山之间的缝隙十分狭窄,窄得日光都照不进去,幽深漆黑如一线天。
这一线,即是王渊。
白近流朝王渊低下头。
淡淡的光芒从它两角间凝出,遥遥投向王渊。
那一线撕开条裂缝,白近流领拂珠自裂缝而入。
进到王渊后,抬眼便是无尽虚空下,无数具屹立着的庞大尸骸。
这些妖王尸骸或完整或残损,或仍好似还活着一般,或风化得只剩苍苍白骨。更深处的尸骸,隔得极远都还能感到有威压传来,年代久远得甚至可追溯至开天辟地之时。
拂珠正辨认这些尸骸分别都是擎天门历史上的哪位妖王,白近流跳下地,朝深处奔去。
“姐姐快来!”白近流喊她,“我就是在这里面出生的!”
白近流简直迫不及待。
它终于可以摆脱幼年期了!
拂珠笑:“你先去,我和家里传个音,马上就来。”
都这个时候了,白近流也仍然很懂事地没催她赶快,只说那它先过去,它会在沿路留记号给她。
拂珠立在原地,从须弥戒里取出传音镜。
灵识送入镜子,很快,镜面涟漪浮动,乔应桐的面容出现在其上。
“娘。”
拂珠看着乔应桐多了几道细纹的眼角。
她这才恍然,原来她真的在桃花谷睡了十年。
修士对时间实在没什么认知。
“……爹呢,”拂珠问,“家里可还好吗?”
和拂珠紧盯着乔应桐的脸一样,乔应桐也在对拂珠的脸细瞧。
许是瞧出拂珠没什么变化,乔应桐过了会儿道:“你爹啊,你爹出远门去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不过不用担心,家里好着呢。珠珠呢?”
拂珠道:“我也好着。我今天化神了。”
乔应桐道:“这就化神了?我们珠珠真厉害。”
拂珠道:“白白的角也有望能治好。”
乔应桐:“好消息这么多呀。”
拂珠:“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