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人定(2 / 3)

一场。”褚绥宁轻嗤,“可惜到底是他们没有道理,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秦恪之蹙眉道:“那她的侄儿,现下在何处?”

秦恪之心中厌恶,连贵妃也不愿称呼,只以她代之。

“她的侄儿?”褚绥宁漫不经心地提起裙角跨过门槛,嫣然一笑,“前些年坠马摔了下来,被自己的马踩断了双腿,伤重难愈死了。”

褚绥宁颈边黑发被夜风吹起几缕,唇边笑意似有几分温柔。

她轻“啧”了一声,叹息道:“那马便是他从本宫手中硬生生抢走的,不曾想竟然叫他送了性命,真是可惜。”

秦恪之接了侍卫手中披风递给褚绥宁,“也是因果报应。”

褚绥宁系上带子,似笑非笑道:“上将军相信因果?”

秦恪之还未答话,马车已经滚滚驶来。

他伸手让褚绥宁借力上车,错身而过的瞬间,听得他沉声道:“臣只信人定胜天。”

褚绥宁侧身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睛,低声笑了。

亲手将那人推落奔马的时候,心中畅快之意岂非言语能够形容。

她不信所谓天道轮回,这世间道理不过是恶者过得舒心肆意,善者更加软弱可欺罢了。

褚祁云得胜归来后梁贵妇为何会忍得面色扭曲,甚至愤怒得砸碎了御赐的玉盏,却还要转头咬牙切齿道上一声“恭喜”,不过就是因为褚祁云重新拥有了与之抗衡的能力。

从那时开始,褚绥宁便知道一切寄托希望于报应的等待,都比不过自己动手来得畅快。

一肩背负所有的褚祁云竭力在乱流中撑起一方安宁之景,那褚绥宁要做的便是与他并肩而行。

秦恪之随后上车,还未来得及稳稳坐下,车帘便又被人一把掀开。

卫容青在外露了个头,神情委屈,“公主,我也想与你同乘。”

车厢虽然不小,可三人同乘仍然有些拥挤,更何况秦恪之与卫容青都是身量极高之人。

褚绥宁没好气道:“你骑着马,上来做什么。”

卫容青耍赖道:“那我上车,让上将军下来骑马。”

秦恪之面色一黑。

“他身上有伤,骑什么马。”褚绥宁头疼道,“你快让开些,别挡了后面的车。”

,“好吧。”卫容青失望道,“那下次我要跟你同乘,公主不许再撵我走。”

褚绥宁失笑,“知道了,小孩似的。”

车帘落下遮去热闹街景,马夫长长“吁”了一声,终于车轮滚滚向前驶去。

秦恪之半靠着车壁出神。

卫容青出生河间卫氏,其母族与褚绥宁的外家忠勇侯赵氏一族有着姻亲关系。

自他的父亲承袭宣平侯爵位以来,一直隐隐在朝中对太子有支持之意。

若是能得河间卫氏的忠心相待,对太子来说是极大的助力。

宣平侯世子的身份,也算配得上公主之尊。

况且因利益联姻的夫妻之间能够相敬如宾已经极为不易,能够情投意合的更是少之又少。

褚祁云已立荥阳谢氏女为正妃,若是卫容青再尚了公主,那必然是太子一系抗衡齐王的重磅砝码。

……若是卫容青尚了公主。

这应是权衡之下最为有利的选择,可秦恪之却觉得心底某处狠狠一窒,忍不住攥紧了腰间玉佩。

“上将军。”褚绥宁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秦恪之本不应开口的。

可夜风撩起窗帘一角,露出银甲少年在马上挺直的背影。

鬼使神差之下,他低声道:“在想卫容青。”

褚绥宁:“他怎么了?”

“公主。”秦恪之转头看向她,“你是否想过与河间卫氏联姻的可能?”

褚绥宁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些许怔然之后点头道:“的确有过考虑。”

毕竟与卫氏联姻,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