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就停了,卢甄是那个时候死的,所以耳朵里才遗留了泥土?
总不见得他是被人埋进土里闷死的吧?顾念立刻又去查看死者的指甲。他没有看到抓挠的痕迹,但却发现了另一件事情,死者手指有末端增生,有明显的肥厚感。
顾念的脑子里立刻跳出了‘杵状指’三个字。
这是发绀型先天心脏病的常见体征。
他皱了皱眉,难道卢甄是心脏病发作死的?
可惜他已经死了两日,发绀的症状已经不太辨别得出了。
“还记得寄存这件行李的人长什么样子么?”
站在旁边的两个杂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时间呢?”
“应该是酉时到戌时吧。”其中负责挂牌子的那个杂役犹豫的道,“戌时之后通常就没什么人存货了,大多都是取的。这件货的木架子还挺特殊的,如果来的时候人少,我应该会记得。”
“卢甄本来就是光头么?”
何鞍书立刻摇头,“不是。”
死者的头发是凶手剃掉的?顾念皱了皱眉,他原本以为凶手是为了模糊死者的身份,才剥掉对方的衣物的,现在看来,对方既然用何鞍书的匕首杀人,又把尸体扔到揽月楼,那多半是知道死者与何鞍书有仇。
既然如此,凶手也肯定知道何鞍书一眼就能看破对方的身份,那他剥掉死者的衣物,剃掉头发,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你知道他的头发为什么被人剃掉了吗?”顾念看向何鞍书。
何鞍书摇了摇头,倒是还有几个站在侧门围观的胡姬当中有人开了口,“汉人有没有什么讲究我不太清楚,但我们康安部族倒是有种说法,如果不想被死者的灵魂缠上,就烧掉他的衣服和头发。”
“我们好像也有类似的说法,不过不是烧掉,是把死者的头发和衣服放在河里冲走。”另一个胡姬说道。
“你有什么胡商的仇人吗?”顾念转而询问何鞍书。
“应该没有,”何鞍书笃定地摇了摇头,“我只跟汉人抢生意,不跟胡人抢生意。”
顾念:…………
意思就是只坑汉人?我该夸你有原则吗?
就在这时,院门口响起纷杂的脚步声,一堆官差跑了进来,气势汹汹地道,“就是你们报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