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都已准备好,于是继续同紫檀学刺绣。
她想学得再精细些,给太后和绥帝各送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
一日匆匆,放下针线时,她发现外边儿又暗了下来。
“娘子,陛下来用晚膳。”紫檀对她挤眉弄眼笑了下,十分自觉地离开。
离别在即,她们这些人又不是傻子,看得出绥帝对南音的心意,自然知晓要多让他们独处。
一顿简单宁静的晚膳,南音没有问起,绥帝也主动说了早朝上那件事的后续,说他已经改了旨意。
南音不觉有甚么朝令夕改之嫌,反而为他奉茶道:“先生贵为天子,却仍能承认有错,且及时去改,南音觉得已胜过了世上大多数人。”
“你当真这么想?”
南音觉得绥帝的语气颇为微妙,不知为何,但还是深深点头,引用名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听见绥帝似笑了下,这声笑太轻太快,让她疑似自己听错了,刚想抬眸望去,偏首就发现绥帝已经到了身前。
一声下意识的惊呼,南音被绥帝抱了起来,坐在高几上,与他平视。
“朕已经开始不舍了。”他看着她,“如何是好?”
这个姿势太亲昵了,南音脸色通红地别开眼,又不好说把她放开,含糊道:“两月很快就过去的。”
两月……绥帝琢磨这个字眼,深觉自己当初定的时间太长了。
但再急,礼部那边准备起来其实也需要这么些时日。
他轻轻道:“南音,朕想做一事。”
“嗯,甚……”么?
后面的话,被覆身而来的绥帝直接堵在了口中,他以她从未想象过的姿态,深深地吻了过来。
想要挣扎的双手被他按在桌上,双腿徒劳地蹬了几下,最后也只能无力地悬在空中。
说是想,其实不过是给自己多些独处的时辰来适应。封后的旨意都已经拟好,似乎也容不得她有甚么反悔之言。
南音感觉自己在戒药瘾期间应是说过些话,做过些事,可回忆时仍甚么都想不起。
琥珀正快乐地收拾行李,对回温家一事极为期待,紫檀走到她身侧,提壶添茶,“娘子怎的一副愁思模样,舍不得离开吗?”
她笑着问出这话,见南音静静倚在引枕上出神,故有此一问。
“前些日子我在断瘾时,是否说过甚么话儿?”
紫檀被问住了,轻声说:“娘子每每不适,只留陛下在身侧,婢和琥珀她们从来不允侍奉。”
南音记得,她清楚自己发作时的失态,不想伤到她们,看来问不出甚么。
她点了点头,多思无益,徒添心乱罢了,干脆起身和她们一起收拾,边说:“你们的衣物也要多收些,听说扬州那边儿已经暖和许多了,已经换上了春衫……”
临别前的五日时光,便如此缓缓淌过。
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震动朝野的大事。绥帝从江南道派往岭南赈灾的粮车在途中被劫了一半,据称是走到半路遇到岭南那边的劫匪,数众且凶悍至极,押运官未经风浪,竟被吓得落荒而逃。
他的逃窜让押运粮草的官兵溃散了一半,若非粮草督运极力稳住军心,所有的粮食都要被劫走了。
仔细一问,那押运官年纪轻轻,并无武职,是因亲族在江南道的明州任长官,才得了这件差事。因地处江南道,绥朝又许久都没有甚么匪徒敢劫官粮,他们才敢大胆地在其中运作。
没想到只这一次就出了事。
绥帝怒不可遏,在朝堂上接连发作了好些户部的官员,有些人看起来完全是无端被迁怒,让向来站在绥帝这边的御史台都忍不住出声谏言,请他息怒。
南音得知这些消息,还是因全英偷偷着人来请她去御书房。
“陛下已经连着两日未歇息了。”全英压低声音边走边道,面上有无法抑制的担忧,“膳食也只用了两顿,其余的时候都在召见各位大人们,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