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席间的男子也都坐不住了,三三两两地一同下场,牵了自己的马,预备着接下来的比赛。
眼见着李福也起身离席,宇文修多罗对他道:“十三郎,你可一定要赢啊,若是赢了,我给你做水煮肉片吃。”
见到她眸光熠熠,眉眼弯弯,李福的心一下子又软得不得了,恨不得将天上的太阳摘下来给她。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应道:“好。”
此时,就连一向沉稳老成的他,面上也带着些跃跃欲试,多了少年意气风发之感。
待到席间的郎君离席下了场,席间的女眷也松快了下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话,多数人也以胡坐的方式坐在席上,随意了许多。
宇文修多罗和新城公主几乎是同时找上对方,一见到她,新城公主的眼眶就红了,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吸了吸鼻子,泫然欲泣,却是说不出话来。
她这模样,倒是让宇文修多罗惊住了,忙拿着绢帕,擦了擦她眼边的泪,安慰道:“这是怎么了。好了,先别哭了。”
听到她这么说,新城公主心中的愧疚更重,要不是顾着此时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她几乎都要扑到宇文修多罗怀中哭出来了。
她这才开口,声音中带了些哭腔:“当日十三兄蒙冤入监牢,我却被舅母带着去了城外静修祈福,对于长安城中之事竟是丝毫不知。更没有及时赶回来相助十三兄,是我不好。”
看着面前的新城公主梨花沾雨,鼻尖红红的模样,宇文修多罗有些哭笑不得,忙安慰道:“无事的,我和你十三兄怎么会介怀呢。九兄这次是一定要保十三郎的,你看,他不是安然无恙么。”
她这人一向心大,根本不会抓着这些事记仇不放。用她的话来说,若是揪着每一件事不放,在心里只记着这个不好,记着那个不好,迟早要把自己累死。在某种方面,她与李勣倒是脾性相投。
何况新城一向怀着赤子之心,美好如初春暖阳,她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对着新城生气的。
听到她这番话,新城公主这才算小小地松了口气,只是心中的愧疚之情仍旧抹除不去。
就在此时,场下变得热闹起来,一众意气风发的郎君骑着骏马,手中持着月牙形的木制球杖。他们大多身姿挺拔,仪表不凡,惹得些未出阁的女郎躲在一旁看着,面带羞意。再看去,就见他们骑着的马儿的鬃毛被剪短,长长的马尾被束起,这样一来,就再没什么能阻碍他们的行动了。
宇文修多罗见新城公主的面上依旧挂着些愁容,就拉着她的手,一同去了沉香木栏杆前,看着下面严阵以待的两拨人马。
只见一枚拳头大小的球放在正中,隔开了两拨人马。那空心的球是用硬木做成,表面涂了彩漆,看着漂亮些,又雕刻了骏马图样在其上,小巧又精致。
宇文修多罗一眼就看到了身着青色圆领窄袖袍,脚蹬黑色鸟皮靴的李福。他本就生得极好,面若冠玉,剑眉星目。此刻挺拔如松地坐在马背上,阳光照得他更加英姿焕发。这样的他,就算与身旁的人身着同样的青色衣衫,也显得格外俊朗出尘。
而李福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与她相视而笑,眸光温柔得如同雨后的烟雾。
宇文修多罗再看,就见长孙诠也是一身青色圆领袍,与李福在同一边。平素看着文弱的他此时骑着高头大马,看起来竟也有了英武之气。
但他很是心不在焉,不像别的郎君一般,紧盯着那中间的球,反倒是频频看向高台上的新城公主。宇文修多罗见此,忍不住问道:“阿嫣,你与长孙诠之间是怎么了?”
新城公主的声音闷闷的:“十三兄入大理寺时,他明明在长安城,可他去了长孙府求情无果后,也没有来告知我。”说着,就别过头没有再看场上,一副小女儿情态,“舅母能拦得住十三嫂传的信,难道还能拦住他不成。”
宇文修多罗自然能想到,长孙诠是不想让新城公主为难,也不想这些事情扰了她。他是想永远护着新城公主,让她永远这般纯善快乐。
但此事毕竟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