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宁宅”,家里只有一处正房,宁安硕虽然年纪尚小,但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从礼法上论,他比宁安华更有资格住在里面,但若从孝悌情分上讲,宁安华把宁安硕从小养到大,宁安硕怎么肯自己住正房,让长姐去住偏房侧室?
若是有法子这辈子不成亲,为了确保自己在宁家的地位,宁安华还真不和宁安硕谦让。可她和林如海的婚事几乎已成定局,住这一两年的正房又有什么意思?
最后,姐弟俩商量了半日,正房仍是给宁安华留着,宁安华日常不住,只住在西边花园的清远堂里,正房做待客和姐弟们每常相聚吃饭使用。
正好花园里人少,更方便宁安华修炼了。
和宁安青用过有葱香乳鸽、清蒸黄鱼的一顿晚饭,宁安华又痛快地喝了两碗酸梅汤,吃了一碗冰酸奶,看宁安青又馋又想吃又不敢吃的可怜样儿,让檀衣新拿了个小银勺儿,少少地挑了一点儿,给她抿在嘴里。
宁安青珍惜地吃完了这一口,咂了砸嘴,檀袖已忙递过来一杯温水,让她喝了两口。
宁安华放下酸奶碗,搂了妹妹在怀里,笑道:“以后我可不敢在你面前吃这些凉东西了。”
宁安青连忙摇头:“姐姐吃呀!我吃不了,让我看看也好呀!”
再是冷心无情的人,对着自己从襁褓中带大的孩子,总会有几分心软。
宁安华的心就已经化成了一片。
她捏了捏宁安青的小脸说:“等你好全了,想吃多少都依你,好不好?”
檀袖忍不住背过身去,悄悄擦掉了几滴泪。
菊露对菊影挤挤眼睛。
檀袖姐姐早就一心都是二姑娘了。
这时,垂花门响动,宁安华抱着宁安青走到门口看,是一个婆子进来,急匆匆边跑边说:“大爷回来了!”
宁安华忙问:“今日又不是他放假的日子,怎么这时候回来?他可吃了饭没有?”
话音没落,宁安硕也从垂花门里出来,沿着东边游廊过来,靴子踩在廊上一阵急响。
宁安青先看看宁安华,又看看宁安硕,便朝檀袖伸手要抱,和宁安华说:“姐姐,我先回屋子了。”
宁安华摸了摸懂事的小妹妹头上扎的小揪揪,檀袖便抱着宁安青回房了。
“什么事这么急着回来?”宁安华拉住宁安硕不让他行礼,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
宁安硕拿袖子一抹脸:“没什么大事,是我几天没回来,所以路上急了些。”
宁安华道:“进屋说罢。”
灌下一壶酸梅汤,宁安硕帮林如海传了话,又说:“姐姐若不想他们接侄女走,不管表哥有没有法子,他也得拦住了才行!”又嚷嚷着饿,抱怨林如海都没给他饭吃。
宁安华便叫檀衣进来,令厨房快些弄一桌饭,有什么就上什么。
宁家人口少,厨上都是按时按顿做的饭,宁安硕是突然回来,厨上只好把下人们的分例菜挑好的先送过来,再赶着做一顿。
一看菜色,宁安硕先向檀衣等点头,笑道:“是我抢了各位姐姐的饭吃了。”方风卷残云饱餐一顿。
饶是宁安华知道这个岁数的男孩饭量都大,也忍不住说他:“慢点吃,难道表哥这些天还真饿着你了?”
宁安硕只是笑。
等他吃完,丫头们的饭又好了,宁安华让她们都去吃饭,和他说:“我倒觉得贾家把玉儿接走没什么不好的。”
宁安硕愣住:“姐姐莫不是在哄我?”
宁安华笑道:“后娘难做。如今我和玉儿再好,等我成了她后娘,十分的好处在别人眼里也会折成五分。玉儿纵然心里明白,何苦叫旁人离间我们,伤了情分?贾家是她的亲外祖家,又是铁了心要接她去,俗话说,疏不间亲,我拦下她不许去,以后若有半点不好,都是我的不是。况且那是公门侯府,她一去,有国公夫人亲自教养,许多姊妹相伴,或许比留在这里还好。”
林如海还活着,暂时不用担心林黛玉过上“风刀霜剑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