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具体的构想,这一切都需要整个剧组上至摄影指导、下至临时演员的协作。
乔琳一直被告知一个好的制作人最起码能够把电影在脑海中拆解成为镜头,当你看到电影的时候,你要看的不只是剧情,还有镜头安排、演员调度和布景成本,这些东西都是制作人需要考虑的问题。
她从一开始什么也不懂就入行的傻瓜投资人,到今天不能说了如指掌也可以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制片人,已经三年过去了。如今她已经不再需要一个制片人在她身边耳提面命就能看懂每个机位的潜台词了。
正因为这样,她才更能体会导演迈克尔·曼到底有多完美主义。他真的力求做到每个场景都贴近现实,故事中那种戏剧的紧绷感一触即发,可没人会觉得这是个完全戏剧化的场景。
她现在更能理解为什么迈克尔一直在强调他想要做的不是犯罪片,他想要讲的故事只是与犯罪和暴力有关而已。
医院场景需要连续拍摄好几天,他们能够租借医院的时间不长,所有场景都需要在既定的时间里拍完。
还有一场戏是故事的另一位主角,阿尔·帕西诺扮演的警察文森特·汉纳的继女割腕送医抢救的戏份。一场非常典型的表现汉纳的个人生活如何分崩离析的戏,继女因为生父的抛弃一直有情志上的问题,为了吸引父母的关注自杀。
汉纳在这场戏里既是一个情绪焦虑的继父,又是一个需要去履职的警探,一个无法一直待在家人身边支持她们的不称职丈夫。
观众会再一次意识到汉纳的警察生活已经完全吞噬了他的个人生活,他与妻子的婚姻注定要崩溃,而这实际上其实也是汉纳的个人选择。
他们在拍摄这场戏的时候雇用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圣玛丽医院负责急救室的护士在里面本色出演。
乔琳跟帕西诺一起工作过,她更熟悉后者的表演风格,那种从内向外建设人物性格的习惯和随时可能爆发的不稳定情绪都是帕西诺的标志。
无论何时,观察这些演技出众的演员们的表演都是一种上等的享受。一个剧组运转顺利的时候,这就像是在乐团里表演,你知道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调上,最终和谐的合奏会带来另一个层次的优秀成果。
医院场景拍摄结束后,整个剧组转战威尼斯海滩,在那里的一处住宅里,乔琳要作为演员开始工作了。
这是一场争吵戏,基努扮演的罪犯团伙成员克里斯跟乔琳扮演的妻子夏琳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揭示了冷血罪犯的个人生活。
在导演的构想里,克里斯·希赫利斯出生在一个不好的家庭,从小就因为轻罪出入教养院,直到17岁继续关进监狱机构,开始认识真正的罪犯,学到了真正的犯罪技巧,继续在西海岸的各种私人监狱里打转,从圣昆廷监狱到沃尔森监狱,后者是真正的重刑犯监狱。
他的妻子夏琳则是另一种人,在乔琳跟其他制作人的讨论中,他们都认为夏琳应该是上过社区大学,有非常强的个性,可她不得不在丈夫入狱时去做应召女以赡养孩子。与永远不安定的克里斯相比,夏琳会更优先保护自己的家庭。
在夏琳和克里斯的婚姻生活里,真正让夏琳绝望的是克里斯是个无可救药的赌徒,她所期望的那种正常生活永远不会到来,她只能看着自己的丈夫不断出入监狱。
尽管克里斯对夏琳的爱强烈到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会回到她身边,但是他无法戒掉自己的赌瘾。
发生在家里的这次争吵也源于这种不安感,克里斯因为还赌债只拿回来八千美金,夏琳指责他拿回来的钱与风险不匹配,抱怨他们永远不能建立起正常的生活,两个人的争吵提及了离婚,夏琳要带着孩子走,克里斯摔了东西。
乔琳跟化妆师定了一个特别的妆容,颜色更暗的粉底、方向略向上的眉毛、逐渐褪色又没有补染的金发和裸色略显干裂的嘴唇,这一切都是为了增强乔琳身上的年龄感和疲惫感,让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生活在焦虑中的妻子和母亲。
她特意在拍摄前没好好入睡,好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