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也算是不得不做的牺牲。你呢?你好像一直都没太动过。”
“不,我也做了一点矫正,”乔琳摇摇头,“不过那是我刚来好莱坞的时候,我拔掉了四颗智齿,我的后槽牙有一点不齐。我还用了很多美白牙贴,幸好我父母给了我一口还算可以的牙,没受太多罪。”
她听过很多美白贴面造成的牙齿痛苦,好莱坞那一口口闪耀得不行的完美笑容背后有可能是高昂的牙科费用和牙酸、牙痛、牙敏感。
“我们不得不这样,对吧?幸运的是我的新牙没让我觉得没法说话,有人警告过我说这可能会永久地改变我的口音。”
贝尔一直觉得表演不同的角色需要用到不同的方法,而像帕特里克·贝特曼这样的角色就需要他最起码在身体上保持贴近,比如他的牙,比如他那刚刚塑造好的如同内衣模特一般的身材,一个完美的人类身体的模板。
他最后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恨透了天天吃鸡胸肉。”
乔琳因此大笑出声。这一天他们的拍摄有个福利桥段,那就是贝特曼沐浴的环节,说真的,当时全场的女性员工都来了,大家可以说是大饱眼福。
当时乔琳来片场已经有几天了,可从没见过女员工们有这么快活过。
拍摄《美国惊魂记》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玛丽·哈伦这位女性主义导演对这本著名的厌女作品的改编。就像哈伦说的那样,贝尔是唯一一位捕捉到剧本喜剧特质的演员,他觉得主角帕特里克·贝特曼很蠢,这正是全片的重点。
贝特曼正是对美国拜金主义的具象化,一个空虚到即使用他同胞的血肉填补都无法填满的现代空心人。无论他表面看起来多么完美,多么符合美国价值观中的上流精英的形象,他本质上仍是一个愚蠢的人。正是因为他的愚蠢,这一切才有足够的讽刺性。
他不是什么“心路复杂”的人间怪物,他就是一个被消费主义和拜金主义吃掉的精神病而已。
贝尔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乔琳跟他聊过他的表演原型,贝尔说他受到了两个人启发,一个是尼古拉斯·凯奇在1988年电影《吸血鬼之吻》中的表演,一个是汤姆·克鲁斯在1993年《大卫莱特曼深夜秀》的采访。
从贝尔和哈伦的视角看,克鲁斯在公共场合的某些表现有种过分的虚假的友好情绪,这种公共表现的背后是一种深深的虚无。乔琳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她是汤姆·克鲁斯的朋友,尽管从她的视角看汤姆是个完全不同的人,但是他们的观察她也不能说是错的。
除去来现场看看剧组的工作情况外,乔琳飞来加拿大还是有不少麻烦要处理的。
最大的麻烦是当地的抗议问题。有活动团体认为在娱乐作品中表现暴力有害,反对他们在加拿大进行拍摄,也反对加拿大政府按照电影相关的产业政策对他们的电影进行支持。
这些抗议没有真的影响电影开拍,可乔琳有必要作为公司高层之一出面跟当地相关的官员见面沟通一下有关事宜,也要出面安抚一下受到惊吓的员工。
除去这个大麻烦外,还有数不清的小麻烦。一方面是电影里使用到的音乐版权需要购买,这不是个小数量,剧情里帕特里克这个角色需要大量的流行音乐来衬托。
尴尬的是,很多版权所有方不希望自己的音乐出现在一部以血腥和暴力著称的小说的改编电影里,比如惠特妮·休斯顿就特别反对这件事。
还好,乔琳的下属们最终还是找到了合适的替代品,可以说预算中很大一部分都花在买音乐版权上了。
另一方面是电影里出现的很多商品都需要获得相关品牌方的许可。乔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她更多处理的是品牌方给她钱以此来获得商品品牌出镜的机会,现在事情反过来了,剧组得主动寻求不同的品牌方的同意让品牌出镜。
就比如说劳力士就坚决拒绝出现在电影里,帕特里克这个有钱公子哥不得不在电影里说“手表”而非“劳力士”。乔琳不是没想过试探一下百达翡丽之类的手表品牌,无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