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越来越臭,越来越臭,知道这是要发脾气了。
她连忙拉住沈盼的手,“夫人,要不得啊,不能…”话还没说话,沈盼就已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原来研究出水泥,栽种出蕉芋这种亩产20石的粮食的功绩竟比不上肩不能挑过几本书的书生吗,这可真是,令人发笑,”
婢女认命了,她家夫人一张嘴是不饶人的!
这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刚刚那群聚众的书生正好能听见,在沈盼身后有一些来的比较早的人也能听见。
只见有个书生听到这话,转过头来,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水泥是神女大人给了方子的,蕉芋也是神女大人赐予公主殿下的,这都是现成的东西,有何功绩?”
“就是就是。”
沈盼听后,淡淡的说道,“我听说因为大梁生产力低下,科学部的人实验了好多次才得出来的,神女大人给的方子只是参考罢了,你你懂什么叫生产力吗?你说你熟读四书五经,你连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已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1】都做不到,还在这夸夸其谈。”
那几个书生见状都加入到了和沈盼的辩论中来,“看样子这位娘子是读过些书的,竟知道礼记。”
“既读了礼记,怎得言语如此粗俗。”
沈盼被这句话逗笑了,这些人怎么说的好像读书是男人专属一样?她引用了一下礼记里的句子就如此大惊小怪。
“读书又不是男人的专属,这几位书生大可不必如此惊讶,我们女人也是有眼睛,有脑子的,书又不是只能男人才能看得懂。”
沈盼转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娘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又听了多久。
“从前只有男人可以科举的时候,我没见到有女人说科举是一条捷径呢?”沈盼没打算就此打住,这些得了几千年好处的男人,如今只因为女人开始能够做个人了,就叫嚣着这是捷径。
对面的那书生仿佛听到什么惊天齐谈一般,“自古男主外,女主内,是为阴阳调和,这位娘子既读过书,自然应该懂得这样的道理。”
现在沈盼背后的女子又缓缓开口道,“自古以来,做官皆是九品中正制,无权无势的庶民不配认字,更不配为官,若不是科举制的出现,你们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呢,这位书生既然是读过史书的,自然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那几个书生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之词,一张脸涨红,“你这是诡辩!这是歪理,九品中正制做官不看学问,只看官职家世,那些人如何做好官,科举制选拔人才,以学问定官职,这与你说的简直不一样!这是好的改变,怎么能扯到男人女人的头上去。”
“夏兄,咱们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眼看着几个讨人厌的书生被气走了,沈盼转头,好奇的盯着那个娘子,“我叫沈盼,敢问娘子?”
那女子福了福身子,“沈娘子…我是认得你的,我叫孟娆,家父乃都察院御史。”
说完后,孟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一旁的婢女赶紧上前搀扶着,“娘子,都让你少动怒,不要说这么多话了!夫人出门前交代过的。”
孟娆咳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你让我如何袖手旁观…咳咳,难不成就看着那几个书生这样说神女大人的科学部不成?这叫我如何忍得。”
那婢女轻轻的拍打着孟娆的背,又让婢女喂了些水给孟娆,她这才好些。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让沈娘子见笑了,我自小就身子不好。”
沈盼也露出一个笑,“彼此彼此,当初我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也让孟娘子见笑了。”
二人又交谈了几句,人才渐渐的多了起来。
石妙音和林姣很快就看到了沈盼,她们二人高兴的走过来,“沈盼姐姐,你怎得来的这么早,我好紧张啊。”
石妙音注意到了一旁的孟娆,“这位是?”
孟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