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地押宝到了前者身上。
“和钟大人送伞吗?您的脚才刚好些,不如让奴婢去吧。”
秦皎皎摇头,“无妨,总归着是坐马车,我走不了几步路。”
主仆二人就此一道出了门,先去见了秦沐,接着便调转马头,一刻不耽误地去往大理寺。
马车堪堪行至大理寺门前,瓢泼大雨便落了下来。秦皎皎坐在车内,看着菘蓝小跑着上前表明来意后,不多时便从大理寺内走出来一位身着湖绿长袍的年轻男子。
——是个生面孔,而非她专程冒雨来见的钟伯行。
秦皎皎压下心中失落,微眯着眼,只能隐隐看清那年轻男子略低下头,也没接伞,只是同菘蓝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匆匆地返了回去。
直到菘蓝收伞上了马车,秦皎皎才知那绿袍男子名为封若时,与钟伯行分别居于左右寺正,是钟大人的同僚。
小丫头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雨水,小心翼翼道:“封大人方才说了,钟大人今日公务繁忙,不论来者是谁都一概不见。”
她看秦皎皎面色渐凝,又掩耳盗铃似地宽慰了一句,“小姐,咱们今日来的有些突兀,或许钟大人此时是真的有事走不开呢?”
秦皎皎没说话,默默放下了撩着车帘的手。
看来连菘蓝这单纯的小丫头都瞧出来了,钟伯行压根儿不愿见她。
毕竟若是因着公差外出,或是着实有事脱不开身,直截了当地言明便好,再不济地也能将伞收了,下次找个时机再还给她。
可钟伯行人不露面,东西也不收,单单用着‘公务繁忙’这等虚无缥缈的烂借口便草草回绝了她,这事旁人或许还不敏感,她前世可在曲天明那里经历过太多次了。
秦大小姐是个直性子,往往想做什么便会着手去做,前世向曲天明示好时是如此,重活一世,面对钟伯行时也是如此。
街上百姓对于她的出格行径偶有议论,只道她一个千金小姐,整日不顾身份地追在曲大人身后,实在是有失体统。
这话不论前世或是今生,她都听到过不下数次,换个人早就恼了怒了,但秦皎皎却毫不介意。她自诩唯心而活,鲜少在意旁人目光,可对于在钟伯行那里吃到的两次闭门羹,秦大小姐却怎么都无法做到坦然视之。
思及此,秦皎皎瞥一眼放在矮桌上的食盒,烦躁地绞了绞手中帕子。
菘蓝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严丝合缝的黑木食盒,食盒里放着的是出门前才蒸好的芸豆糕,秦大小姐特意在顶层盖了绸布用以保温,想来其中糕点现在还该是热的。
“小姐,”
菘蓝试探地问了一句:“要不然奴婢再去请一次钟大人?兴许钟大人现在忙完了呢。”
秦皎皎摇了摇头,“不必了,别让人家为难。”
她伸出一指,抵住食盒的外壁,万分嫌弃地将那盒子推远了些。
“走吧。”
秦大小姐异常平静,
“回府。”
把式一扬马鞭,车轮便随之滚动起来,菘蓝心惊胆战地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直到马车行出数里,越想越气的秦大小姐终于爆发,掀开车帘,将那食盒整个丢了出去,菘蓝才终于放松地呼出一口长气。
——还好还好,自家小姐恢复了正常就好。
***
长街无人,马车很快驶至秦府。
下车时雨势更大了些,咂的伞面都啪啪作响,把式勒紧缰绳后便去车后搬鞍凳,秦皎皎却因心中燥郁,趁着菘蓝低头取伞的功夫,直接撩起车帘,抬脚一跃便下了马车。
雨天湿滑,加之脚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秦大小姐不过堪堪落地,整个人便倏地踉跄着偏向了左侧,显然就要扑倒在地。
“小姐!”
反应不及的菘蓝惊呼一声,急的丢下手中伞柄,抻长了手臂就要去扶秦皎皎……
只是另一双手却比她的动作还要快,不仅牢牢止住了秦大小姐滑到的趋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