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人质(2 / 3)

为了送秦大小姐回家,特地在点卯后告了假,他归府后得了空闲,便陪同杜氏在廊下一同侍弄花草。

杜氏一面用布巾擦拭着兰花的叶子,一面用余光打量着钟伯行,她心中疑惑,自家孙儿早上出门前明明还是好好的,怎的送完了人,转头就变成了这幅闷闷不乐的样子。

“行儿,”杜氏问他,“你同秦家小姐拌嘴了?”

钟伯行用小铲子铲起一捧花土,“祖母认得她?”

杜氏笑起来,“祖母好歹也在安都生活了这样久,秦家小姐在小一辈里,不论性情还是容貌都极为出挑,祖母怎会不识得?”

她见钟伯行沉默不语,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教育他,

“秦家小姐是秦尚书的独女,自小便是受着宠爱长大的,脾性难免张扬了些。但女儿家嘛,本就是要宠的,祖母瞧着她也不是那胡搅蛮缠之人,你凡事先服个软,哪怕事后再同她讲道理呢。”

钟伯行放下花铲,“她才听不进去我讲的道理。”

自钟伯行弱冠之后,杜氏已经鲜少听到自家孙儿用这种抱怨的口吻说话了,她心中一时感慨,愈加觉得秦皎皎于钟伯行而言必然非比寻常。

她将小铲子接过来,“总归着你今日也没事,不如约着秦家小姐出去走走?”

钟伯行皱起眉头,“祖母,她才同我置了气,怎的会愿意同我出去……”

他话音未落,小六已经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内院。

“少爷!出大事了!秦府丫头来报,说少夫人被贼人抓走了!”

***

秦皎皎被二人绑着走了三天两夜,灰衣男子不知在她昏迷时喂她吃了什么药物,秦大小姐每每被后脑创处疼醒,不过转瞬就又会变得神志昏沉。待到她第四日彻底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座破败的寺庙之中。

她双手背缚,被人牢牢地绑在了寺庙的圆柱之上,灰衣男子与翟正信就坐在她身前的位置,后者瞧见她醒了,颇为心虚地问了一句,“你,你还好吧?”

秦皎皎恨不得冲上前去甩他一巴掌,她的头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想也知道定是起了个大包。秦大小姐呼出一口气,“你们将我掳劫至此,究竟要做什么?”

翟正信正要答话,灰衣男子却率先开口,“晚些时候估计要降雨,正信,你去找些柴火来。”

翟正信应了一身,取来斗笠戴上,转身出了寺庙。

直到他的身影再瞧不见,秦皎皎才扬眸扫了灰衣男子一眼,“有什么话快些说,当心他一会儿回来了。”

灰衣男子笑道:“此番让秦大小姐吃了这样多的苦,是我做事欠了考虑。”

秦皎皎迎上他的视线,“你认识我?那你呢?你是何人?”

“秦小姐不必在意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同你,或者说,是来同秦尚书做生意的。”

他从怀中掏出个铁制的铸范,“这个东西,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拿到的,若是不利用起来,那可真是白煞了我一番心血。”

银钱的铸范一向归均输所有,普通百姓压根接触不到。秦皎皎眯起双眸,“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灰衣男子摆摆手,“从哪里得来的不重要,用这铸范浇铸出来的银子最后到了哪里,又有多少油水能够到秦尚书与我的手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蹲身至秦皎皎眼前,“秦大小姐今日不幸被山匪掳劫,那伙山匪流寇具是些穷凶极恶之辈,极有可能一个失手便将秦小姐宰了,这地方又是荒山野岭,到时候可能连尸首都寻不到。”

灰衣男子的视线扫过她娇艳的眉眼,“再或者,秦大小姐生的国色天香,山匪见|色起意,将秦小姐玷|污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秦皎皎颦起眉,“你威胁我?你若是想通过我同我父亲攀上关系,将你们铸造的假银子混入户部的库房,最先应当做到的,便是对我礼貌些。”

她冷哼一声,“毕竟我一个小小女子,受了你这番恐吓,哪里还有精神去思量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