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恩德,昭示君民同心。
往年的庆典都是由教坊编排些寓意和美的歌舞乐曲,山车旱船环街游行,演些丸剑走索之类的杂技把戏,最后再由皇帝自正一品起亲自赐菜,这节便算是过完了。
只是今年的气候较之以往大有不同,太史局推算断言,此等气象该是预兆了一个风调雨顺的祥瑞之年,既是祥瑞,操办庆典时便该与往年有所区别,加之四月的春猎因着雨季迟迟不曾举行,皇帝便下了令,命正六品及以上官员一同参与春猎,于猎场之中庆祝这一年一度的‘永宁节’。
秦皎皎与韩容清虽为闺阁女子,可她们二人一个是户部尚书之女,一个是宁国公府的千金,虽不需要驰骋跑马,却也须得去往猎场别苑,陪同皇后妃嫔等宫中女眷一同参与庆典。
受邀名册上的女眷人数虽不算多,却也绝对不少,届时各家千金齐聚一堂,必然百花齐放,热闹非凡。
秦皎皎与韩容清二人均不欲出头,因此只分别带了菘蓝与木香,又简单收拾了些符合身份又不过分华丽的钗环裙袄,提前半日相约出发去了别苑。
达到别苑时已经是第二日的辰时,众位千金一同行过大礼,又陪着皇后说了会儿话,得了吩咐后才四散开来,三三两两的聚做一团,顺着心意择了去处。
韩容清带着秦皎皎寻了个清静的阁楼,这阁楼三面临水,唯有一面留有一条曲径通幽的小道。二人坐在楼顶亭台之中,直到放下了四周的遮阳薄纱,秦皎皎才塌下腰背,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脖颈。
“路上颠簸也就算了,刚才又坐了那么久,可真是累死我了。”
韩容清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轻声提醒了她一句,“秦大小姐,慎言。”
秦皎皎笑起来,“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了。”她从袖子里掏出个小巧的琉璃盒子,打开呈在韩容清面前,“梨膏糖,吃不吃?”
韩容清摇头,“听说你那青梅竹马终于搬出去了?”
秦皎皎自己含了颗糖在嘴里,“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韩容清笑笑,“那是自然,毕竟我还要提前备些酒水,好及时庆祝这颇合我心意的举措。”
秦皎皎疑惑,“我记得曲天明也没惹过你啊?你为何如此反感他?”
韩容清气定神闲道:“因为他对你太过虚与委蛇,而我这人天生就看不惯旁人欺骗傻子。”
“……”秦皎皎木然,“清清,虽然你骂了我,可我还是好感动。”
韩容清莞尔,抬头瞥了秦皎皎一眼,突然话锋一转道:“你最近和钟伯行怎么样?那日醉酒之后,他是怎么……”
她话音未落,秦皎皎已经扑上来要捂她的嘴。
“你还敢提!”
秦大小姐面颊泛红,话说出口尽是羞愤,“韩清清!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绝对做不出把她的手帕之交独自一人丢在太白居这种事!”
韩容清撑住她的肩膀,转而抬手捏了一把她绯红的耳垂,“可我怎么觉得,我那手帕之交对我那日的‘丢弃之举’颇为满意呢?你们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快同我讲讲。”
秦皎皎别扭地扯了扯袖子,扭捏呢喃道:“我,我都喝醉了呀,哪里还能记得。”
她是真不记得了,脑海里只依稀存有些钟伯行无奈同她保证的零碎片段,至于她是如何下了楼,又是如何回到自己房中,整个过程她一概不知,唯一能够清晰复述出来的,大抵也就只有钟伯行的那句‘我也没有讨厌你’。
自醉酒那日始起,这句话已经在她梦中出现过不下数次,秦大小姐面色更红,“都不记得了,还如何同你说。”
韩容清摸了摸她的头顶,用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慈爱’的神色叹息道:“傻孩子,你不要告诉我,都这么久了,你和钟伯行的进展还是几近于无?”
站在一旁的菘蓝赶忙替自家小姐找补,“有进展的有进展的,我家小姐的房中现在已经有两件钟大人的袍子了!”
秦皎皎:“……”
木香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