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实答道:“习惯了。”
还是前世那副倔驴的样子,姜南心中无端起了火,语气算不得好:“我不管你以前是如何捱过去的,从今往后,有病便要寻医,这是我的规矩。”
“……是。”
说话间,月荣已经带着府医赶了过来,诊过脉后,府医蹙着眉头问道:“这位郎君肩上可有旧伤?”
见他点头,府医又言:“可否给老夫看看伤处?”
还未等姜南回避,他便已经利落的脱下了半边衣裳。
目光只是一扫,便见他半边手臂遍布着狰狞的疤痕。
刀伤、鞭痕、还有不知名的咬伤。
姜南心底晃了晃,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的抬步走出屋子,可秀眉却情不自禁的微蹙起。
前世她不是没见过他的身体,可那是他的肩上虽有疤痕,但却是淡淡的痕迹,没有这么狰狞。
震惊之余,她又不免升起几分好奇,他是如何受这么多伤的?
屋内一阵窸窣声,而后房门被打开,府医将她叫了进去,道:“这位小郎君的旧伤拖了多年,如今已是顽疾。”
这府医是府上资历最老的一个郎中,他说的话姜南丝毫不疑。
她面色有几分紧张:“可能治?”
府医点头,“虽是顽疾,但也并非不能调理,只是再不趁着年轻调理身子,日后恐怕更为难捱。”
她皱起秀眉问道:“可有什么能根治的法子?”
“针灸配合着热浴,不出一年半载,便能取得成效。”
热浴?她这才想到前世时,一阵子总陪他去城外小庄泡池子,没想到是在治疗旧伤。
她杏眸忽的眨了眨,心中升起一阵雀跃。
若她将他这顽疾调理好,就凭着他这么不怕痛的人,都被这病折磨的面色苍白,若真让她调理好了,他不得感激死自己?
她正不知如何欠个人情给他,这不是打瞌睡有人递枕头?
思及此,她暗自下了决定,吩咐道:“月荣,去叫下人打热水,伺候十一沐浴,”
吩咐完,她又转头对府医道:“劳烦您为十一针灸了。”
说完,她便抬步朝正院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