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不在。
一天之内他脑子第二次空白,缓了好几秒才掏出手机来拨打初阳的新电话。
第一个,没接。
第二个,仍然没接。
有一团似火又似浪的东西堵在了他的胸口,冲击着他的胸腔,令他的皮肤传来一股绵麻又汹涌的疼痛。
这团东西顺着他的食道管翻涌向上,冲往脑神经和天灵盖。
电话里一直是忙音,他脑子混乱了,要爆炸了。
但是他的身体他的表情仍然冷静,他就站在原地,播出第四个,第五个。
他不知道初阳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遇到什么困难了以至于无法接电话。他此刻非常懊悔自己没给初阳说辅导员开会耽搁了,也非常愧疚没有及时与他沟通好治疗方法。他们闷头闷脑地在一起了,和方同闹掰,说什么不要心理医生的帮助,可是现在呢?才一天……一天初阳差点就失控。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
“阅宁?”
“暂时无法接通。”
“张阅宁?”
张阅宁转身,看到初阳立在门口。
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旁边是一个巨大的纸箱子。
“你去哪儿了?”张阅宁用最平静的语气问他。
“我给你买了跑步机,我去搬跑步机了。”初阳走进来。
“哦。”张阅宁也朝他走过去,两人在厨房门口相遇,自然地握住了彼此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