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哽咽着说,“我爱你。”
初阳的无名指指尖猛地抽了一下,他本能地要抽回来,但是没有。他和张阅宁碰住彼此的脸,狼狈且亲近地对视,在雨水的净化下看透彼此的情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无论是质问,还是示弱。
初阳从张阅宁的注视中败下阵来,看向他身后那棵树,孤零零的一颗纤瘦的树。
“初阳——”张阅宁的语气突然有些着急,“你的脚?”
初阳收回视线,看着张阅宁迅疾地捧起他的双脚。被雨水冲刷过后的略带绯色的液体从他脚底心流出,流到张阅宁的手里,又从他的指缝间淌下去。
“你怎么不说?”张阅宁急切地问。
初阳低着头解释:“不痛。”
张阅宁愣了两秒之后才把初阳的脚小心搭回地上,然后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为初阳盖住已经被树枝刮破的裙身。
“张阅宁,我……”
“别说话。”张阅宁揪住白衬的一边袖口,用力一撕,白衬衫的袖子便被他撕下一截来。
初阳只感觉好像自己的皮肤也被他这样撕下来了,他眼前血淋淋的,可是他没有痛觉。
他仍然只是一只灵魂。
在张阅宁带着他奔跑的过程中,他的实体和他的灵魂就剥离开了,现在他的实体还未找到他的灵魂。
他看着张阅宁把撕下来的袖子又扯成了两段,然后又把他的脚捧起来,为他包扎伤口。
其实伤口不深,他能感觉到,只是因为被刺破了表皮,流血就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