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瞥到装药水的瓶子,蛮大而摇摇欲坠,像是要掉下来把他砸死,还有“叮——叮——”的心电监测仪的声音。
几秒后,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便一直没停下来过,咳到他眼前又出现一个穿防护服的人。
他看不清他,但是似乎他很着急,他把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做心肺复苏的动作,而后自己便彻底丧失了意识。
再醒来时,他被转到了医院的病房。旁边病床上的便是那位曹阿姨,覃叔叔站在两床中间。
也许是在覃舒舒过来拍他的时候令他感染,也许是在曹阿姨取下口罩吃饭靠近他的时候,也许只是他去做核酸路过了某个严重感染的人员,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初阳知道,自己真的确诊了。
十八岁,本是年轻而免疫力极强的身体,此时此刻却躺在医院里无法动弹。
他戴了呼吸机,右手腕上打了留置针,而左手背上还插着一颗输液的针头,冰凉的液体滑进他的血管。
“宋初阳?”
在各种仪器发出来的交杂错综的冰冷叮叮声中,他听到覃舒舒喊他。
他张了张嘴,声带紧涩地振动了一下,发出沙哑至极的声音:“舒舒姐?”
覃舒舒虽然确诊,但没有曹阿姨和初阳这样严重,她是这两个没有家属看管的病人唯一能够提供帮助的人员。
“医生说需要你联系能够联系到的大人来签字,不然他们没法给你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