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凉地坐在原位,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仿佛时间不存在了,他去往了一个无边的世界,那里没有空气,没有呼吸,没有生命,只有一团清凉的虚无。
考试时间到,老师收完试卷,然后他跟着大部队走出考场。
前面扎堆讨论断臂维纳斯要了他们老命的同学挤进过道,速度如蚂蚁,半天挪不动分毫。
这些学生从上午的语文作文哀怨到19年数学高考难度,还有些直接拿手机刷起了微博,不间断的此起彼伏的叮叮声混合着人群的争辩,吵闹得初阳缺氧,双腿忽然就软了下去。
他最后一个脚步落了空。
“啪嗒——”
他听到自己砸到人群身上的声音。
就是在那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他回来了。
他瞬间清晰的大脑对他说:幸好人多,你没砸死,不然明天就考不了了。
之后他被送到了志愿服务站,躺在一辆急救的大巴车上,打了两个小时的点滴。而在这两个小时中,他爸没有来。
走出大巴的时候,天色慢慢变暗了。他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回家,一个人吃晚饭,一个人刷着qq和微信群里的消息,但一个字也没回。
高三这一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
时间还很早,他又打了宋先凌的电话,宋先凌终于在第三通的时候接了。
“我在医院。”宋先凌说。
初阳的心脏立马砰砰地狂跳起来,忐忑地问:“爷爷的病又严重了?”
“不算严重,但就是得要我陪着,所以我就没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