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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眼眸里映着风的翠色。

仅仅是安静地注视而已, 像是多年前互相要求的那般。

翠色眼眸里流淌着柔光,让钟离感受到手上的温度。

不再是冷硬的风神像, 而是触手可及的柔软。

多年未见故友,他本有许多话想要说,也有许多情况想要了解, 但当温迪真正出现面前时, 不知为何却在一瞬间忘记了言语。

再回想起重逢时的场景,甚至什么也没有来记得说——到底是有些不够尊重……

想到刚见面时, 温迪也没失去知觉, 所以其实是知道的吧?仔细思忖, 也不太像是会忘记……

钟离不由松开了手, 轻轻地按着自己的额头,愈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不妥。

不仅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反应,更没有任何理由……

事态似乎变得微妙起来。

岩石一贯擅长耐心等待,总觉得只要风归来便好,现在却好像意外地走向了未曾设想的道路之外。

像是平静的湖水忽然炸裂,平静的生活再度被打破,而这次的罪魁祸首变成了自己。

他心下恍然,掉转开头。

温迪抱着手臂,将对方的动作看入眼里,开口打破了沉默:“原来是个棺材铺,老爷子居然混到这里来了。”

钟离总算回过神来,一边穿衣,一边平静地说:“总归是一份职业,如今我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

温迪好奇地问:“往生堂?”

钟离简单地说:“是璃月承办丧葬事宜的机构。”

温迪若有所思地说:“对于你个死脑筋来说,也是有些难得,以往你都是微服私访,现在倒是改变了不少。”

钟离反驳:“什么微服私访,不还是和你一起去码头干活吗?”

温迪追问:“那现在怎么不去啦?还找了一个上流客卿的工作?”

钟离并不回答,反而问道:“你呢,连龙也不骑了?远道而来,确也辛苦。”

温迪提起风龙受伤的事情,接着说:“我希望特瓦林能自由,但他仍愿意继续守护蒙德,想来——真正的自由还是自己选择的路吧。”

诗人的指尖拨动着琴弦,音调缓缓流出,“想起曾经停在我琴声面前的龙,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吧。未曾做到庇护子民,也是我的过失。”

钟离听罢,轻声一叹:“风神巴巴托斯真是一位温柔的神啊。”

“呵,怎么不说我自由散漫了?”

“只觉得你不太讲究而已,现在看来——”

遥想风神从容不迫击退魔龙,以沉睡的代价守护子民,即使浑水摸鱼也显得深谙人心,如此活泼可爱,更不用说如音乐般动听的情话,只为他而作的诗歌,在各种方面……

钟离由衷道:“蒙德人过得也很自由幸福。你已经做到你能做到最好的地步了。”

温迪颇觉诧异。

尘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弹奏着动听的音乐,可以治愈所有生灵的悲伤,却并不包括自己。

可听到这温和沉稳的声音后,他难得有些被认可的感觉,心里的重担仿佛卸下了一般,浑身变得轻松了不少。

但那双金色眼眸依然望着他,除去认可之外,好像还有旁的不明意味。

温迪试探地问:“你又想说什么?”

“你不该把这份温柔分给眼前人吗?”

“诶,你说什么?”

“当我没说。”

“其实我听见了,只是不太敢相信,在你口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很意外么……”

话音落下,温迪扑了过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绯红色的唇瓣轻轻地印在眼睫上,描摹着棕色的眼眉。

向来沉静的金瞳轻轻一颤。

这样彼此清醒状态下的接触……

翠绿眼眸盈盈含笑,犹有翠光流动,一股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

钟离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