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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道,“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的意思是对我念念不忘吗?”

温迪略微一怔,面上很快扬起笑容:“哎呀,你也学会了这种话了。”

钟离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言语似乎不妥,不知为何,逐渐被吟游诗人影响了……

大夫摆出来了一大堆药,说道:“二位,现在不是倾述衷肠的时候。”

温迪接过药,绕着钟离走开了。

钟离对大夫说:“抱歉。账单像上次一样寄给萍姑娘。”

*

洞天里,侍从开始煮起了中药。

药汁浓缩后,在锅里冒出一阵热气,在空气里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温迪无奈地说:“治它干什么?这样我会离你远一点,不是正合你意?”

钟离被这话一噎,良久道:“生病总归要治。”

不一会儿,侍从又搬来一个木桶,将热水和药汁混合,试好温度便离开了。

“还有什么需要吗?”

钟离关切的话音刚一落下,锦缎布帘后面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微苦的药香渐渐弥漫此间。

布帘的一角并未遮掩严实,隐隐能看见少年趴在药桶上的背影。

湿润的黑发散落在背上,沾上一点黑色的药水,棕黄色浴巾随意地搭在了肩头。

不知怎地,少年身子忽然轻轻一颤,浴巾落入水中……

远远地,一大片光滑白皙的脊背显露而出。

药水滴落在脊背上,缓缓流动,划过一道玲珑有致的曲线。

钟离闭合眼眸,转过身去。

“唔,居然能坚持几秒再转身,也算一种进步。”

少年闲闲的声音传来,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

钟离不知道这话是夸他还是讽刺他,只觉得心情微妙,好像不管怎样失态的都是自己。

温迪浑不在意,继续说:“如果没有这个毛病,我想应该喊你过来帮我……”

钟离沉默良久,无法想象这般场景,勉强说道:“那你应该努力痊愈。”

屋内传来持续的水流声。

少年漫不经心地问:“是说只要解决这个问题你就会答应我吗?”

答应什么?

钟离想不明白,赶紧说:“不,我没有说。”

屋内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和熟悉的咳嗽声。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温迪终于缓步走出。

少年浑身散发着清苦的药香,半干的头发没怎么梳好,迷糊地说:“是梦吗?我看见了……”

“嗯?”

温迪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说:“这只猫脱毛了!啊啊啊,猫毛飞到我身上来了!”

接着一阵“哐啷”、“砰砰”的声音响起。

名贵的花瓶瓷器全被打碎在地。

钟离看着满屋狼藉的碎瓷片和疯狂逃窜的绿色身影,沉默良久,吩咐道:“来人,收拾。”

到底是少年身体健康活力尚存?

还是过敏病患被激发了斗志呢?

钟离并不清楚。

但看着一边喘气一边咳嗽的温迪,他只能离得更远了。

那大夫果然很有自知之明,这药物完全没用。

温迪忽然扬声道:“既然只是两只猫耳,你把头发剃了就行了。”

钟离一怔,缓缓问:“你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温迪不答,只是咳嗽起来。

钟离轻轻一叹,给自己戴上了一顶白帽子。

温迪盯着那顶帽子,诧异地说:“似乎它躲在帽子里了,但是还会冒出来一点点毛发……嗯,气味倒是淡一些了。”

“有用便好。”钟离缓缓颔首,说道,“今天我们换一家医馆问诊。”

两人来到山崖上,踏过石阶,走入一间装饰典雅的药庐。

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缓步走来,目不转睛地望着钟离,啧啧称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