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着实一般,给堪称书法大家的阿爹丢了脸——虽说阿爹并不在意,还夸她的字“质朴天成”。
后来跟随太傅游历后,他老人家还赠了自己些帖子,听闻是圣上少年时写的。她很是喜欢,后来也总照着那个练,写出了自己的一番风骨,还得了太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夸赞……
那师叔是认出自己的字迹同圣上相似了?他从长安来,身手好,督学又对他很是恭敬,像是在十六卫里隐姓埋名做事的人。如此一来,见过圣上的字也见怪不怪了。
桓玉后知后觉地想,临摹圣上的字帖应当不会有事罢?听闻圣上如今的笔迹和少年时全然不同,自己写的不过是与他少年时有五分像罢了……
此时她心中颇为不安,早就将“师叔就是圣上”的猜测抛之脑后,自然也没想到谢衍在看到这张同自己少年时有五分像的字时心中是何等微妙与古怪。
答完的题卷一份接一份交了上来,桓玉有些心不在焉地让已答完的学生去用午膳。督学也离开了,师叔却还没走,似乎是在等她。
他们都是要回府用膳的。
桓玉心中的感觉一时更加古怪,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古怪。在同最后一个学生道别后,她终于定住了心神,打算先解决自己心头最大的疑惑。
于是刚踏出小室的谢衍听到她问:“师叔是在十六卫做事么?”
脚步顿了顿,谢衍很是寻常地答道:“在金羽卫指挥使手底下做事,都是些不能见人的活。”
一旁货真价实的金羽卫指挥使何穆:“……”
在他手底下……不能见人……
何穆闭了闭眼。
他好冤,但他什么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