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笑意盈盈,一面跟着一面道:“今日小年,夫……少夫人给各院都送了饺子,王爷可要用一些?”
谢危楼想起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几日前给谢斐送行之时,这几日政务繁忙,没顾得上府里,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也将偌大的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倒是个行事周到的。”
“可不是,”季平虽不在归燕堂管事,但对这位夫人却是敬服,“府上的事情世子爷甚少过问,夫……少夫人虽年轻,却也是分派得宜,有条不紊。”
谢危楼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既叫惯了夫人,往后就莫改口了。”
季平与府上众人一样,叫了整整三年的夫人,一时间还改不过来,不过既然王爷这么说,府上一时半会又不会有王妃,那么叫夫人也无妨了。
又将夫人这几年的功劳挑了几件说,谢危楼面上竟也难得浮现出三分笑意。
见荀川从外头进来,谢危楼给季平使了个眼色,后者就躬身下去了。
“查到了?”
谢危楼端起案上的云山蓝釉色茶盏,垂眸端详了一会,他这个人对茶具没有太大的讲究,关外苦寒之地,没有闲情计较人间微末,能让他注意到的茶盏,这算头一件。
荀川走上前,拱手道:“属下私下问了好些人,才知夫人发上的那只金簪乃是忠定公夫人的遗物,此前夫人回武定侯府时取回来的。再往前,恐怕就无处可考了。”
忠定公夫人?
谢危楼眉心微蹙,未及细想,荀川又道:“还有一样……那金蝉,据说是夫人周岁礼上抓周的物件儿。”
这倒不算什么蹊跷事,不过既然问到了,荀川也就顺口一提,却没想到灯下的男人闻言,神色愈发的晦暗难辨。
良久,外头郭啸的敲门声传来,“王爷,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