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克谢扔进车里,自己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
“走。”
楚粤他们有其他的逃跑线路,聚在一起太过扎眼。
阿列克谢被席言敲了一下后脑勺,现在还在昏迷中,被人扔到车里都没反应。姜宁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阿列克谢直接滚到了座椅下。
姜宁犹觉得不够,眼睛一直盯着阿列克谢身上某个地方,刚刚自己看得清楚,席言带他过来的时候,手臂碰到了他衣服上某个地方。
好大的福气。
连姜宁自己都很久没有碰过席言的手了,这个男人怎么敢的。
看了一会儿后,姜宁抬起眼睛,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副驾上的席言,做贼似的迅速掠过一眼,没敢多看。
见席言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他俯下身,伸手去扒阿列克斯身上的白大褂。
做这种事的时候,他的表情严肃得仿佛在完成一项壮举。
他打算把这件衣服扒下来,扔进火里烧了。
这个男人什么档次,也配跟自己一样穿着带有席言气息的衣服?
姜宁折腾了几分钟,额头上出了一点薄汗,撩起衣角擦了擦脸,视线不经意擦过后视镜,却发现席言刚刚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他的手僵住,不确定席言是不是注意到了自己幼稚的行为,但这个不确定来由的眼神确实令他再不敢动作。
抿了抿唇,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蹭去手心的汗,再次恢复成之前席言开门时看到过的乖巧的动作。
他坐得端正而拘束,像个即将面临校领导来检查的小学生。
做完这一切后,姜宁再次看向后视镜,观察着席言视线的落点。
既想他再看自己一眼,又怕他真的看过来,更怕他看过来的时候,自己没有坚持住塌了下肩膀,给他留下不好的形象。
他的内心煎熬纠结着,良久深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那天季宇说的话给他带来的影响极大,他才知道自己在席言面前所展现的是如此不成熟的一面,从那之后他一直打算着,如果再见到席言,他一定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表现,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傻。
越重视就越关注,以至于他在看到席言的时候,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安放。
他后知后觉到,现在的自己不还是跟以前一样吗,只是变得更加胆怯,连看席言的动作都像个小偷一样。
汽车开出钢筋水泥的城市,行驶在满天繁星的旷野之上,路两旁曾经遍地金黄麦子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倒伏的枯草。
席言打开窗,任凭风吹过自己的侧脸。
风里有令人作呕的丧尸的腥臭味,席言关上窗,对司机说道:“停车。”
席言下了车,姜宁下意识想跟上,推开车门的时候,席言伸手又将车门按了回去。
“坐回去,跟司机一起回庇护所。”
姜宁第一反应便是不赞同。
秦天的人还在后面追着,这荒郊野岭还不知道哪里隐藏着丧尸,席言一个人在外面一点都不安全。
如果是曾经,姜宁一定冷笑一声,拉住席言,再霸道地说一句:“你是我老婆,你不在我身边还想到哪里去”,然后再死皮赖脸跟着他一起下车。
但现在他有些不敢了。
季宇对他的评价沉沉压在他心上,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之前,他都忍不住考虑,这个决定幼稚吗,会给席言带来麻烦吗?
他用无形的绳子捆绑住了自己,让自己停留在一个不惹人厌烦的安全之地。
最后他没再坚持,看着席言说了一句,“你要小心。”
席言这么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和计划,自己只需要听话和支持就够了,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大概他的变化太过明显,连席言都有些意外,在离开前多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了。”
席言站在原地,目送着这辆汽车驶远。姜宁两手扒着窗户,脚踩在阿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