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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回事?”他剜了护工一眼。

护工手里还拿着一口袋刚开的药,闻言有些茫然地看向白宣。白宣一手拿苹果一手拿刀,即使感受到沈寂明晃晃的敌意,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柔和。

“他见我之前和席总一起来过, 以为我是你的朋友。”最后还是白宣解释了一句, 赶在沈寂听见“席总”两个字就要发火之前堵住了他的话:“沈寂,这次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沈寂没来得及发泄的火气被他一堵, 颇有些不上不下。他闭了闭眼,让护工出去时把门带上。

这是最后一次了——沈寂心里如此想到。

用不了多久, 白宣就会像季清一样消失。

白宣把陪护椅拉近,坐下继续处理他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开口道:“我知道你一向厌恶我,但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

沈寂冷着一张脸,眼望着天花板,一副想打断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

他本来把白宣的话当耳旁风,白宣说过就当自己听过,算是他对于这个算得上情敌的男人的最后怜悯,但下一瞬,他就被其中的几个字眼击中要害。

那两个字是“季清”。

“我曾经跟他有过数面之缘,在他出事之前。”白宣声音缓缓,有种平和的味道,如他的人一般,看不出半点锋芒。

“他已经死了。”沈寂一脸冷漠。

白宣手微微一顿,继续说道:“他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都是一样,固执,做自以为对的事情……但你跟他不太一样。”

沈寂眉心一拧,自白宣进病房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他。

以前他就觉得,白宣和季清两人有些相似,以至于他看见一人时老是联想到另一个人。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惹人厌烦。

今天仔细比较过后,他才发觉其实两人相貌并无太大共同之处,只是性格接近,加上一些似有若无的气质,才让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你知道他给席言带来多大的麻烦吗?”白宣问道。

沈寂的手一紧:“我不需要你来做这个送信人。”

沈氏的事情沈寂一清二楚,他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即使人在医院也没有失去对外界的控制。但有关席言的消息,沈寂却只知道个大概。

不是做不到,而是他下意识的避过了。他怕自己知道的太多,会心软。

沈寂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在做什么。他知道鲜花和真心留不住人,他只有断了席言所有的后路。

这没什么,沈氏本来就该是沈家人的,沈寂会对席言很好,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席言喜欢钱,他就努力去赚钱。席言忘不了沈周南,他就成为沈周南。只要席言留在他身边,只留在他身边。

想到刚刚白宣对季清的评价“做自以为对的事情”,沈寂心里嗤笑了一声,谁不是在做自以为对的事情?沈寂也一样。

虽然打定主意不去听白宣的鬼话,但心里对席言的担忧刚冒出一点头,便如潮水般泛滥起来。在白宣话语停顿等待他的反应的时候,沈寂已经下意识的回问道:“他怎么样了?”

当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急切时,沈寂有些懊恼。

白宣微摇着头,“不怎么好。”

他用一种略显凌厉的目光审视沈寂,如同看着一个闯祸添乱的孩子:“你在对付季清之前,难道就没想过后果吗?”

沈寂抿着唇,脸色苍白了些。

白宣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事实上,就在好事者意图继续往下深挖,甚至快要牵扯出席言的身份之时,有关于此次事故的所有报道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某某影后夜会小鲜肉,某某一线男星私生子与男星原配携手同游之类的爆料,一下子将季清与沈寂的事淹了下去。

一些有关沈氏的正面新闻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比如沈家资助的福利院,比如沈氏优厚的福利待遇。

情势转换太快,即使白宣这个随时准备着出手的人也有些始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