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央,席言和那个叫白宣的男人并肩站在一起,白宣偏了头,将头微靠在席言的肩膀上,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那时的席言已经显露出如今日般的不苟言笑,表情端肃,却微微侧着头,垂着眼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白宣,目光有几分柔和。
看上去真是般配极了。
他第一次知道,席言也会有这么柔软的眼神,像在看着宿世的爱人。
这种待遇,沈周南到死都没享受过。
如果当年不是那个男人出国,沈周南这辈子都没机会吧。
沈寂心里胃里都冒着酸水,忽然为沈周南感到不值。
他手指使劲按着手机屏幕,指节用力到泛白,屏幕都差点被他按碎。
听见他阴阳怪气,席言语气一沉:“沈寂,冷静一点。”
沈寂笑了两声,笑里却听不出友好,他猛地攥紧拳,手背上的伤口刚刚贴合好便再次裂开。
笑容很快消失,“你让我冷静?好啊!那你告诉我,下午姓白的男人跟你说了什么。”
“他是不是说要跟你复合?”沈寂出口质问道:“席言,你要跟他死灰复燃!你别忘了,当初是他抛下你出国,现在他说回就回,把你当成什么?”
“我告诉你席言,你要敢离开沈家,敢给沈周南戴帽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能在沈家待到现在,全靠席言手下留情。
听见沈寂的大言不惭,席言都快被气笑了。
他问道:“沈寂,你拿什么不放过我?”
他的语气随即冷了下去,“就算是你父亲,都不敢这么来质问我,你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
沈寂张了张嘴,他想说自己当然有资格。
可他立马醒悟过来,面对一个不忠的人,只有他的丈夫和爱人才有这个资格去质问和责备。
可沈周南死了快三年,至于他沈寂,只是沈周南留下的、与席言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子。
他没这个资格,一点也没有。
“妈的!”沈寂将手机扔了出去,两只手捂着脑袋,颓然地低着头。
手机摔到墙壁上,发出啪的一声,亮起的屏幕随之暗下。
包间里众人看他发泄完,皆不敢开口说话。
在他们这群人里,沈家原本就是顶尖,更别说这两年还越发强盛起来。
所以沈寂发疯,他们都不敢去阻止。
“妈的!”沈寂再次骂到,恶狠狠抓了抓头发,放下手转身走向沙发。
他脸色很不好看,坐下时踢了一脚桌子,“让侍应生再送酒来。”
这次送来的是烈酒,沈寂拿着酒瓶,跟喝水一样往肚子里灌。
酒意的熏染之下,他眼神逐渐恍惚起来。
没有资格,他确实没有这个资格。那他为什么要去问呢?
沈寂问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而后是愤怒与恐慌。
自己在愤怒什么,在恐慌什么?
他想不明白,只知道在那之后,他好像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手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自始至终沈寂都没感觉到什么痛楚,可能是被忽略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彻底醉倒之前,沈寂还在抱着酒瓶问自己。
生平第一次,他如此认真地探寻一个问题的答案。
“老沈醉了。”有人说道。
“他今天发大火了。之前没见过他这副样子,还真让人吓一跳。”、
“老沈醒醒,我送你回去。”刘洋正在试着把沈寂推醒,听见两人的对话,他目光复杂一瞬:“他是太在意这件事了吧。”
“沈寂他爸不是都死了吗?”说话的人看了眼沈寂,见他依旧睡着,才放心的继续说下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后爸这么年轻,长得又好,不可能一直守着他吧。”
“是啊,我二哥到现在都没个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