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地出现在各种席言在的场合,办公室、酒会、家门口。
因为进不去别墅区,柏霖就在大门外等着,一直到席言的车彻底消失在他眼前,他才会离开。
有时候也会被人逮到。
上次保安拎着他来,还是席言把他保下来的。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得到了允许,他后来越发大胆起来,有时候席言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也曾出现在酒桌,帮席言挡下别人递来的酒,一口闷下后,转头看着席言,眼睛亮晶晶的。
那张本该漂亮狡黠的脸,难得露出那样纯然的表情,倒是让席言笑出了声。
柏霖觉得席言需要他,所以总是乐此不疲出现在席言周围。
柏霖觉得自己是保护主人的恶犬,席言反倒觉得,他是条胆小至极的小狗,一离开主人就发抖,非要凑到自己身边才安心。
看在他还有点用处、也能给自己带来不少乐趣的份上,席言放任了他偶尔的越界。
也因为这份在其他人眼中的宠爱,让柏霖成为了众矢之的。
席言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身上带伤,偶尔也会收到他在片场“意外”落水的新闻,但从未插手管过。
只是有时会送点药给他,然后恶趣味的看着他越发沉沦。
席言发誓,这是自己在繁忙工作里唯一的消遣,唯一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席家老宅出现在眼前。
席家发家很早,从先祖闯下名声,到现在已经近百年,老宅也是那时候修建,总体还延续着上世纪的风格,经过修缮后并不影响使用。
到达老宅的时候,席漠俞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
雕花铁门上攀缘着大片大片的蔷薇,粉色的重瓣花从绿叶里探出头来,风中隐约可闻到清幽的香味。
席漠俞一大早就在这里坐着,早晨露气重,他的睫毛上都挂了几颗小露珠。
他就一直这么坐着,从天色刚有一点灰蒙蒙的白,坐到太阳高高挂在天上,身上的水汽被蒸发,光线照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
听见汽车的喇叭声,他动了动手指,抬起眼睛,眼珠像浸了水的琉璃,笑容温润,像是一副沉寂千年的古画,在这一刻忽然有了生机。
“小叔叔。”
席言带着柏霖从车上下来,席漠俞攥紧了轮椅的扶手。
“他为什么在这里?”席漠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唇色都发白,脸上隐约带着怒气。
他没问柏霖是谁,他早就知道。
他只问柏霖为什么在这里。
祭祀是自家人的事,他怎么能带着外人来!
还是说,他已经承认了柏霖,以后会带着他进入席家?
席言走到席漠俞轮椅前,蹲下身,手扶着他的膝盖,轻声问道:“小叔叔又在生什么气?你让我回来,我不就回来了吗。”
席漠俞垂着眼看他,“你不该带着其他人回来,这是我们的家。”
“有什么关系?”席言歪了歪头,笑道:“我又不在意。”
依旧是如此轻飘飘的语气,却让席漠俞心脏抽痛,痛楚从胸口蔓延开来,牵扯着他的全身,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先生,还好吧?”
席漠俞摆摆手,扶着额头,深深吸了几口气。
“小言,我有点难受,你能不能推我回去?”他拉着席言的手指,因为坐在轮椅上的缘故,他始终无法与席言平视。
席言站起来后,他就只能扬起头,显得有些莫名可怜。
席言抽出自己的手指,席漠俞下意识攥紧,又怕捏疼了他,顺着他的心意放松了力道。
这是那天晚上之后,两人再一次见面,期间连电话都很少。
席言推着轮椅行走于花园走廊,两边的架子上爬满了蔷薇,席漠俞看着看着,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小言,还记得吗?你以前很喜欢养花。但你养花只知道浇水,原本活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