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华山风月18(2 / 4)

不下雪,她也会邀请他用晚饭?下雪只是借口。

他越想越觉得是,然而理智上蹿下跳,告诉他女子若是心悦某人不应该更多表现出柔软招人疼的一面吗?下午她在棋盘上却没有半点手软。

许暮准备酱料,背对着他,系统一直盯着原随云,逐帧观察他的表情。

“阿枳,他不对劲!你看这两张图。”

她抽空看了看,一张在笑,一张蹙眉,不知道想什么,像个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学生。

“他是不是琢磨什么坏主意?”系统十分警觉。

“别想那么多,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是这样,一会高兴,一会不高兴,习惯就好了。”

系统:“……你正经点。”

他是普通小孩吗?

许暮正色:“他在想,我有这么多吃的,是不是要请客?客会是谁?”

“这也值得想?不能因为你是一只屯屯鼠吗?”

“我准备了两种底料,炖一锅鸡汤要花很长时间。”

“一个人吃鸳鸯锅,不可以吗?”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囤吃的做什么?给老鼠吗?”

“……”系统抬不起来杠,彻底偃旗息鼓,小声嘀咕,“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是这么小的事问一句不就行了?你瞅瞅,现在还皱着眉呢。”

新截了一张图给她。

许暮看了一眼,问道:“你说,接下来他会出言试探,还是自己瞎想呢?”

来了!阿枳的挑战!系统陷入沉思,要没有这些截图,它肯定选试探,现在么。

许暮给它分析考虑的时间,拿走烛台,点亮两边墙上的灯盏,再加上屋外悬挂的灯笼,瞬间亮堂许多。端上来两碗酱料,两双公筷,两双自用,摆好餐具,她问:“你自己吃没关系吧?”

他发现,比起那些自以为没被他发现,实则处处破绽地照顾,他更喜欢敞亮明白的问出来,如此,他就能回答:“我可以。”

“小心点,吃这个容易伤衣服。”许暮嘱咐一句。

“我会小心的。”

他们开始各自涮各自的肉,许暮不着痕迹地关注原随云,他大概是别人涮好了肉送到嘴边的那种,神情中带着小孩子第一次做某种事的新奇兴奋,即便如此,动作也很有章法,下肉,捞肉,蘸酱,入口,下肚,与正常人没有区别,

“这是兔肉吗?”

“对,味道如何?”

“很好,你很会吃。”

“我从书上看来的,林洪的《山家清供》,讲涮兔肉的,建议吃饭的时候看,不然容易饿。”

她一本正经的语气叫原随云忍俊不禁,别说之前被她捉弄的窘迫,连弈棋所产生的针锋相对和身心俱疲都完全化解在浓浓的香味和热气中。

许暮估摸着锅里热水里的酒烫好了,过去拿了出来,用麻布吸干壶面上的水,锅盖一打开的时候,原随云就闻到了清甜的果香,不费吹灰之力地猜了出来。

“是桑葚酒。”

“你喝过?”

原随云摇头,对她伸出手,“你坐,我来倒。”

许暮不跟他客气,直接把壶递过去,原随云边倒边说,“你知道的,我是山西人,常喝的不是杏花村就是汾酒。”

饶是许暮这个不常喝酒的,也听过这两种酒,明朝的谢肇淛和顾清分别撰写了《五杂组》和《傍秋亭杂记》,里面讨论过酒,结论是全国的酒都没有山西酒好喝。

到底有多好喝,许暮没有深想,支着下巴问道:“听你的口气,你的酒量很好?”

原随云将倒满的酒杯递给她,“在你面前,不敢说好。寻个时间,我们来切磋一番?”

许暮十动然拒:“这个就不了,有那个喝酒的时间,做点什么不好?”

要是别的,许暮胜负欲发作起来,肯定会同他比,可是喝酒有什么好比的?比谁肝脏处理能力强吗?才十六岁就走上了肝脏中|毒的不归路,一时之间,许暮对他产生了一丢丢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