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齐王府邸,叫齐王好生养养。”
陈询便微微躬身,目送着内监们将齐王扶出宫殿,忽闻天子问道:“陈王孙多年来,何以为生?”
陈询从容道:“抚养草民的先父旧部中,有几位匠人,草民跟在他们身边,做些木匠活,又跟随他们习得些武艺,闲时在山中打猎,日子已是富裕。”
天子点头,“难怪能熟知这□□图制法了,你既有一身本领,也不好予你些虚职,便先在御林军中留上些时日,等朕得了闲,好好思量思量。”
陈询顿时便感激涕零道:“草民惶恐,献图不过为全先父遗志,实不敢居功,草民在江南,尚有屋舍几间,抚养草民的几位叔伯,业已年老,草民只待□□制成,便将返还故土,侍奉他们晚年,万不可留于长安。”
天子沉眉,“他等养你一场,若见你功成名就岂不更为欢喜?何不皆请来长安,你即全了功名,也不辜负恩情,何况……”
他淡笑起来,拖长了话音,“何况如今齐王智迷神昏,若有个好歹,恐也担不起安抚南人的重任。”
他说完,便静等着陈询的反应,见他目中有喜色昭然,却还不住地推辞,便长叹道:“陈王孙,朕,也是可惜你这个人才啊!”
窦将军立刻会意,心想天子都说出了齐王担不起重任这样的话,显然是有意要许给陈询个什么爵位的,方才观他面色,分明欣喜,却还要摆几分样子,心头暗笑几声,哪里有人能抗拒这般美事呢?便十分殷勤地劝了几句,陈询这才是十分艰难地应了下来。
待日头偏西,天子立于窗前,看着他与窦将军远去,含笑吟道:“王孙何许见故人,不说仇怨理相思。有趣,这个陈询,瞧着比齐王好用些。”
王内官貌作不解,“这陈王孙似乎颇会钻营,方才陛下只说齐王担不起大任,他便欣喜异常。”
天子回身,“满朝文武谁不会钻营?陈粲那厮活命,倒连累朕跟着挨骂,听说他往常不知戕害多少人命,喜怒皆要杀人,南齐宫中的宫人一年比一年多,一年比一年纪岁数小,那又是谁人儿女?今天来了这个陈询,又是南阳王后代,他这献图的功劳只需夸上几声,想来除了朝中有几张嘴不满,满天下,也无人能说出个不妥。”
王内官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
“回头叫皇后瞧瞧哪家女儿合适,赠他个一妻一妾,你再叫人去查查,他在江南……”
却说楚姜与刘钿,正要从东宫里回来。
刘钿瞧着虞少岚与楚姜依依不舍地在门口说话,不免酸了几句,“你要是舍不得你这个姐姐,叫你三哥娶了回去不是正好,我看三郎一表人才,她去做个妾也不委屈了。”
虞少岚十分难堪,楚姜也有些不高兴,轻声与她道了别才跟上刘钿,也冷冷回道:“少岚姐姐难得与我相见,我们说几句话而已,倒是惹了殿下不喜,下回我记着了,要跟谁说话之前都先求过殿下您的许可,否则又该听殿下那些刻薄话了。”
“本公主在宫里,愿意怎么刻薄便怎么刻薄,倒是你,个个都亲得跟你亲姐姐似的。”刘钿撇嘴,“本公主本听说她是个女中豪杰,还带过什么娘子军,后头一看,净会跟在三哥屁股后面跑,什么女中豪杰,我看是心机深沉才对,我三哥的太子妃,就算不是赢姐姐,也轮不着她这样的败将之后。”
楚姜听得越发不是滋味,“殿下,您若心头不悦,何苦拉这么多人下水,我长姐与太子殿下高山流水,乃为知音,少岚姐姐命途多舛,初入东宫时也是逼不得已,后来感于东宫仁慈,甘愿一心侍奉东宫,到了您口中,怎么都只剩下那点男女间的事了?”
她越说越气,索性甩了袖子,从一旁侍女手中将经书抱了过来,侯在路边道:“我知晓殿下并无坏心,却不敢再惹殿下不悦了,这经书我自行奉回娘娘身边,便不必劳烦殿下多走一趟了。”
刘钿本就是嘴上不饶人,见她如此自己还觉得委屈呢,也恨恨甩了甩袖子,放狠话道:“楚明璋,我二哥的事,我还没原谅你呢!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