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作势要掏镜子。
“这里。”他伸手,指尖点在她耳朵边缘。
隋钦轻轻的触碰就像羽毛扫过,林白榆仿佛过了道电流,一直蔓延到心脏深处。
他快速地曲起那根食指,指尖抵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和刚才的柔软无骨是鲜明对比。
林白榆对着小圆镜又捏又揉又搓,油画颜料擦是擦不掉的。
隋钦喉结动了动,看着她的动作,垂下眼。
若是换上他来,必然不会这样……
坐回桌前时,林白榆问张琴语,张琴语理所当然说:“咱们画画身上沾上颜料不是很正常吗,没什么好说的呀。”
林白榆心想还真是。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隋钦会帮她擦掉,就像运动会那天,她帮他一样。
这个想法太过露骨,林白榆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从既得利益者变成了另外一种。
她想,下次去比赛,去天文馆吧。
邀请隋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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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从考试开始。
隋钦嗯道:“我想现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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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能看出来,她帽子底下没有假发。
好朋友就是要一起的。
隋钦不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分一秒逐渐过去,享受这一刻的静谧与安宁。
还有她收到的生日礼物。
虽然感觉可能性不大,但她竟然很期待。
如果是林白榆一个人,她是绝对不敢半夜来的,但现在身旁有隋钦,她一点也不怕。
林白榆乖乖地哦了一声。
她和柳芳打了个电话,今晚迟点回去,柳芳以为是再上一节晚自习就回来,没多怀疑。
秦北北:【他疯了?】
第一次初步开始治疗,她就和以往不一样了。
隋钦回头看她,“来过。”
夜晚的篮球场,是他曾经停留过最多的地方,除了看门的大叔,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做过什么,看到过什么。
他没接话,只死死看着她。
林白榆看了眼身旁少年凌厉的侧脸,回复:【我和他坐在篮球场里,沉思。】
她没有戴假发,也没有戴帽子,只是露出了自己漂亮的脑袋,站在镜子前。
大叔没开灯,月色充当明灯。
林白榆问:“隋钦,你以前是不是晚上来过这儿?”
晚自习一下课,林白榆就坐不住了。
【11月22日】
林白榆没能按捺住,在周三的傍晚,拨通了她的电话:“北北,能告诉我你生什么病了吗?”
秦北北坐回床上,笑说:“等我病好了,就告诉你。”
林白榆不知道他和那个大叔说了什么,只发现大叔朝她看了眼,就将小门打开了。
秦北北发来了新消息,林白榆的手机屏幕亮起,率先出现的是日期与时间。
林白榆走过去,也坐了下来。
林白榆说:“当然。补给你以前的生日。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问隋钦估计是问不出来的。
秦北北眼珠子一转,微信发消息给她:【隋钦是不是让你去体育馆看他打篮球?】
他又低声:“可不要在公共场所胡来。”
因为女生是不觉得有什么的,秦北北光头了也是好看的,而男生,一旦说一两句,就会被方云旗瞪过去。
“一定很帅。”
夜晚的体育馆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空旷寂静。
她有过几次是这么想的,但剪了头发,估计妈妈那边过不去,她比自己还要呵护这头发。
有人说生了虱子,有人说生病。
秦北北蹙眉:“你可不要乱剪头发,我喜欢你长头发。”
隋钦扯了下嘴角:“不会。”
林白榆啊了声:“我还没准备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