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也值得燕王派人去查。
真是好笑。
处理完这些事,已经到后半夜了。
他摩挲着手上的银镯子,屏退了方毅,躺倒在床上。
眼睛盯着头顶的床帐,长发散在床上是一幅绝美的画卷,心里却在想——要如何不动声色的除掉燕王。
身为权臣时除掉对手自然毫无顾忌,但现在他有了清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事不留后路,既要除掉燕王,又不能被人抓到把柄,得做得干净些,才能全身而退。
他得干干净净的回来扬州。
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与她相守一生,再不问世事。
“清清……我的清清……”
情到深处,唤着她的名字都觉得心脏甜甜的满满的,拥着柔软的锦被陷入深眠。
——
和暖的春风吹过渡口,江上的波涛泛着远山的青绿色,在蔚蓝天空下又晕染了一层宁静的蓝。
人来人往的渡口,力工一趟一趟往商船上搬运货物,远行的客船上,玉家的家丁在往上搬行李,少年来时带的东西不多,离开时却被添了不少,有衣裳、文房四宝,还有在扬州这大半年被人送的各种珍奇的宝物。
他并非爱财之人,但这些东西,回去自有用得到的地方。
前来送行的有池家兄妹、萧家父子,还有不少书院的同窗,尽管没能得江昭元一个正眼,依旧要来送行。
少年的视线在他们面前扫了一遍,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接受了他们前来送行的好意。
并没同他们说话,径直走向了客船边的一抹倩影。
她侧身立在渡口上,面朝着泛着波浪的江面,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他,也看到他身后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散去。
玉黎清轻咬下唇,心里酸酸的,小声道:“一定要写信给我。”
少年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抱进怀里,“我知道。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萧信会派人保护你,我也会留几个得力的影卫给你听用,你千万要护好自己。”
她的额头抵着少年的锁骨,关心道:“那你呢,你把人留给了我,你人手还够用吗?”
“不用担心,萧信给我推举了几个人,身手还算不错,我也打算培养他们,把他们带到梁京,也算是一番历练。”
他温柔的应答,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玉黎清试探着握上他的侧腰,叮嘱他:“你若要对付燕王,千万不要急进,一定要小心。”
“嗯,我都听你的。”江昭元低下头来,吻了吻她的发顶。
真不想分开,就想这么抱着她。
两颗心脏在胸腔跳动着,你来我往,一退一进,在风吹绿江的波浪声中,心跳声渐渐重叠。
玉黎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个子,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稳妥些,半年之内可归,若生出旁的事,怕是还要再晚上两个月。”他的声音渐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稚嫩,带了些成熟的喑哑。
江昭元解下腰间的翡翠玉佩,拉过她一只手,将玉佩放到她手中。
“这是我从小就随身携带的玉佩,你若是想我,就看看它。”
上等的翡翠触手生凉,玉黎清看着那玉佩,忙推回他手上,“这太贵重了。”
若说他买的那宅子是花了大价钱,那这小小一块玉佩,应当能再买下一个宅子。
“你不是也送了我镯子吗?我日日都带着它。”江昭元抬起手来,撩起袖子给她看自己的手腕,银色的镯子勾着他纤细的手腕,更衬的他肤色白嫩。
玉黎清看过他的手腕,又看了玉佩一眼,只能收下了它,系在了自己腰间。
江昭元的视线也追着向下,看她柔软的纤腰上坠着自己的玉佩,眼神也变得炙热起来,微笑道:“还是你戴着更好看。”
少女脸色微红,拨了外衣去遮自己的腰线。
“今日来送你,我也没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