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不敢置信地半张着唇,目光也浸满了不可思议。what?什么叫“缠着他”接吻啊?喝醉了的失态也能算吗?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那也可以不讲出来!这种事是能说出口的吗?
安问很恨地一把抄起书包,噼里啪啦打手语:“你不会把喝醉了的事情当真吧?知道什么叫酒后乱性吗?”
任延:“嗯嗯嗯嗯。”
安问眉皱得很深:“再说了!明知道我喝醉了,还跟我接吻,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占我便宜?你不应该推开我吗?”
任延垂眸欣赏他不认账的模样:“为什么要推开?你那种样子,我不满足你显得我很残忍。”
安问唇张得更大,眼睛瞪得更圆。what the f**k?哪种样子?他哪种样子?
任延按下他手:“朋友,别聊了,要迟到了。”
安问被他推着出门,一边蹭着脚步,一边怀疑人生回头看他。朋友?追他的时候一口一个宝贝,现在倒成正儿八经的“朋友”了。
任延仍然开了崔榕的轿跑,麦当劳线上先预订好了,他让安问下车去拿,扶着方向盘懒洋洋地说:“一人一次,公平点。”
安问:“……”
算他还有当朋友的良心,把豆浆留给了安问喝。安问抿上杯口,刚出小区门口,任延一脚刹车,滚烫的液体冲进舌尖,安问:“……”
哈着嘴,晾着水红的舌尖,表情上写满愤怒:“你干什么!”
任延认错:“被那辆车别了,对不起。”
别了他们的丰田轿车扬长而去。
校服衣襟也被打湿了些,安问抽了两张纸巾擦着,冷不丁被任延轻掐着下巴抬起脸。
“被烫到了?”他让安问把舌尖给他看。
氛围一冷清下来,别墅都显得空荡了。过了会儿,任延那边的浴室传来花洒声,安问就地在台阶上坐下,两手托起腮,心里默背着腹稿。
你一个人训练还习惯吗?教练为什么要雪藏你呀?继续训练的话,正式比赛会上场吗?不要气馁,只要默默努力,再怎么无人问津的时光,也能扎进土壤盛开出花。不管怎么样,我(和小望)都会一直支持你。括弧里的内容视氛围决定要不要说出口。
算了,任延看上去并不需要。当然,如果他能开口说话的话,不管任延想不想听都由不得他,安问早就一股脑地说完了。
任延擦着头发出来,一眼看到的就是安问一个人坐着的背影。
在他眼睫轻垂的视线下,安问不自觉地听他的话。唇微张,舌尖吐出一点,莫名地浑身泛起紧张。任延更近地将脸凑近,似要吻住他的唇,亲自为他疏解疼痛。
卓望道:“我有这么善良吗?好吧我有,我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善良小王子。”
任延:“别逼我吐。”
卓望道把药塞进书包里,两人结伴往教学楼走去,卓望道问:“你生日快到了,想好怎么办了吗?还是又不办?”
“不办。”
“万一这回叔叔阿姨碰巧记得呢?”
“碰巧”两个字就够讽刺的了,任延勾了勾唇:“放心,他们没这个闲心。”
“那我不操心礼物了啊。”
任延总不过生日,也烦收礼物,因为收了就要回礼。送礼物不是件简单的事,投其所好的前提就是得先了解对方,喜欢什么、缺什么、想要什么,越走心就越是费劲,何况年年都得来这么一次?任延独来独往惯了,面冷心更冷,不喜欢被一个破生日束缚,因此既不过,也不请客,也不允许别人为他组局,更谢绝收礼物。
他们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几个,只在逢五逢十的大生日时才互送礼物。
任延“嗯”一声,卓望道想起问:“哎那你上次到底给安问准备什么礼物了?”
任延:“……”
这不能说,说了友情就得当场破裂,这叫不患寡而患不均。
“不会就兜了下风吃了顿饭吧。”卓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