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聊。”
刚挂了电话,任五桥已经在在手机上定好了一周的酒店套房,崔榕:“……”
任五桥是深柜型社恐,本身他做到了这样的身家这样的高度,每天都要跟无数下属、官员、友商和供应商打交道,就算是社恐也被逼成社牛了,但任总裁出道二十年归来仍是社恐,平常西装革履装得沉稳,实际上随时随地肌肉紧绷掌心出汗脚趾扣地,行业大会请他演个讲发个言,能提前一周开始失眠,为了应对社交,他养了一整个总裁办公关型人格,简言之——都是任五桥的带薪嘴替。
崔榕愁啊:“别人也就算了,问问你有什么好不自在的?我说……将来延延谈了对象结了婚,你怎么办?”
任五桥瞳孔地震:“我赚这么多钱,还不够让他们小情侣滚出去住吗?!”
“那白天怎么不记得晚上?”
安问抱着花,认认真真地看着任延:“我不能说话,说话了会出事的。”
任延怔了一下,心间似有白光划过,那只是一闪念的念头,快得他来不及捕捉:“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话会出事?”
安问的牙齿整个咬住下唇,两侧脸颊鼓起,形成一个孩子气的、做错了事亏心的表情,圆圆的黑色瞳孔悠悠地乱转,不再说话。
他小跑着去插花,把报纸和花杆剪得落满了半张餐桌。任延从柜子里挑了一只白色陶瓷花瓶,瓶身很高。从安问手里接过花剪:“不是这样的。”
安问在餐椅上乖乖地坐下,两腿分张,手撑着软软的皮革软垫,看着任延剪枝插花。原来这样的花瓶,欧月得热热闹闹地在瓶口簇拥成一团才好看,有富丽的、热烈的味道。
“有没有别人知道你喝了酒能说话?”
安问摇着头,像拨浪鼓。
“你爸爸和安养真,知道吗?”
安问亦摇头。
“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
安问点头,尾音上扬:“嗯。”
任延垂着脸剪花,见状抬眸瞥他一眼,勾起唇:“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脖子不累啊?”
“我试过了,我一回家就喝了酒,作业不会写,会变笨,所以我不能喝了酒去上学。”
“为什么要喝了酒去上学?”
安问愣住,愣愣地看着任延:“我好想一直跟你讲话啊。”
任延把花处理好,在瓶中一枝一枝慢条斯理地插入,“为什么?”
“你今天不看我,我就不能跟你说话,我想说话,你不看我。”果然是喝了酒的人,说话颠三倒四,但虽然是两句一样的话,表达的其实是两种意思,前一句是客观陈述,后一句却带着委屈和难过。
“那白天呢?白天我不看你的时候,有想过哪怕一秒,‘要是我可以开口说话就好了’么?”任延把花瓶推向安问身前,静静地与他对望。
安问逃避地低下头。
“找个时间,跟你爸爸和哥哥聊一聊这件事,好不好?让他们知道其实你可以发出声音。”
“不要!”
“为什么?”任延平静地反问,视线敏锐而带着压迫感。
“我可以不告诉你吗?”安问心虚地问。
任延眼神怔忪:“是连我也不可以知道的秘密?”
“嗯。”
“好。”任延应了下来。白天的安问封闭克制压抑自己,晚上的安问坦诚热切直白,他估计自己需要习惯一段时间这样的日子了。
安问亦步亦趋地跟着任延:“我跟你睡好不好?”
任延止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眼神:“怎么?”
“……鬼。”
“你今天,没觉得头昏脑胀或者扁桃皮发炎么?”
安问清清嗓子:“有一点……”
“被我传染了。”
“你给我吃点药。”
任延讶异,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即使吃药,也要跟我睡?”
安问又开始急得像晒谷场上走来走去的小鸟:“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