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他。他们在美国有很多产业,是有钱人,家里已经领养了三个孩子,是很成熟的领养人。”
“什么?”任延怔住,语气里失去了冷静:“然后呢?他怎么没走?”
“他不愿意走。”兰琴因的每根皱纹都浸透了难以言说的遗憾和怜悯:“他说要等妈妈……
“或者等你。”
·
安问终究是没有起来吃饭,醉到这种程度,小朋友们挨个进来围观他取笑他,任延哄不了孩子,通通轰走了事。
虽然睡得很深,但身边躺进人的感觉还是如此鲜明,更不要说纳入他的怀抱是如此炙热。
安问迷迷糊糊地有了知觉,意识到是任延,翻身就想跑,被强行按住了。
“嘘,十二点了。”任延让他枕自己臂弯上。
太阳穴鼓鼓地跳,安问让自己清醒了一阵子,唇边被递上一杯水。他救命似的喝了,舔舔嘴唇。
“还记得多少?”任延好笑地问。
安问心里犯怂,摇了摇头,心虚地打着手语:“都不记得了……”
“那好,我一件件说给你听。”任延慢悠悠地说,“首先,你说话了。”
安问:“!”
“说了很多,嗓子很疼,所以让我帮你揉揉……”顿了一顿,才好笑地说:“喉结。”
安问:“……”
“其次,你喝酒前我们聊的天,你还记得么?”
安问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脸上发热。
“你问我,与其喜欢跟你一个类型的,为什么不直接喜欢你。”
安问想去捂他的嘴,心说那时候就醉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有脸说这个!
“我问你,要是我直接喜欢你,你允许么。”任延帮他一点点地补上细节,让他无处可逃。
安问硬着头皮,手语打得飞快慌乱:“不允许不允许,你还是喜欢别人去……”
任延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看不懂手语。”
安问:“……?”
“但我听到你说的了,”嘴唇压住安问耳朵,任延潮热的呼吸撩着安问的耳廓,低沉的声音直送入他大脑:“你说允许。”?
第三十八章
假期的五天在远足、给小朋友授课和写作业中度过。有安问和卓望道两个学霸带着,卓尔婷想摆烂都不行,何况原本跟她同一阵营的任延也莫名其妙转了性,一天天跟他最垃圾的一门生物死磕,用功得像是准备考清华。
写完定时定量的作业和额外练习卷,吃完晚饭时,四个人就蹲坐在江边的堤坝上,对着秋日退潮的江面啃西瓜。今年夏天奇怪,台风一场也没来,雨也少,江流浅浅,露出长满长长青苔的溪石,即使是水深处,也不过及膝而已,清澈得可以看见灰色小鱼。
闲来无事,两两打赌,看谁抓的螃蟹多。卓尔婷石头一掀,被条黄鳝吓得一屁股坐水里,干脆剥了衣服晾石头上晒着,自己下水深处游泳。卓望道难得是个好哥哥,问旁边浣衣妇这片水域安不安全,得到的回答是没有暗流也没有深坑,小孩子也经常去那儿玩的,便放下了心,也跟着去游。
安问把抓到的螃蟹一个个又给放了回去,看着他们横着钻进柔软的沙子底下,或者爬进石头缝里,临行前吐水泡泡,似乎是抗议。
任延陪他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也不嫌枯燥,扔两罐啤酒在江水里冰着。安问总心痒,酒量越菜越想练,手里冷不丁被任延塞进一罐红色可乐,“未成年只能喝可乐。”
安问单手起开银色铝扣拉环,在气泡声中“嘁”了一声,打着手语:“不喝就不喝,那你那天晚上说的我都不信。”
什么开口说话啦,说什么允许你喜欢我啦,都不过是天方夜谭。他都忘记自己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医生也说是罕见的疑难杂症,怎么可能喝口酒就治愈了?
任延不反驳,如同狮子对待羚羊般耐心十足,只是点点头,笑着说:“好,那就不信。”
几个人如此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