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会让五条悟伤心。”
“但变成咒灵的话就必须要去祓除了吧。”
『书』不懂人心,它听不懂这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它看了看五条悟,只是说:【他还在坚持,还在控制诅咒爆发的范围,太宰先生已经在书上写下了故事,会没事的。】
“这是安慰?”
【这是事实。】白猫停留在一个占据了大半个圆厅的大坑前面,它回首,金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像是流动的琥珀,【月下未来是我唯一的救世主,全力发动的时候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距离。】
五条悟没说话,他站在黑暗边缘,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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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比想象中的深,大概是羂索做了什么,五条悟下落了五秒左右才看到地面。
白猫比他先一步到达,转头示意他继续前进。
不过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书』来帮他引路了。
甬道之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洞窟,冰晶占据了每一寸冰面,地面被厚重的寒气所覆盖,从头顶垂下像是丝绦一样细长的白线,不知是哪里来的光源,这里感觉比上面还要更亮一些。
于是也就能很清楚的看到,在这片冰原的中心,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人。
该说那是“人”吗?
那像是一个漆黑的剪影,又像是一个蜡笔胡乱涂画的人形,黑色的咒焰在它周围蓬勃燃烧,剔透的冰凌特意绕开了它的周围。
人影看不清楚具体的动作,只觉得那像是一个双手抱着膝盖,把头深深的埋下去的人。
五条悟的视力很好,因此连误会的余地都没有。
——月下未来。
五条悟一步步的接近他。
冰原周围绕着一些被凝固的诅咒,狰狞的怪物混杂在晶莹剔透的各色“树丛”中,这让这里变得像一个怪诞疯狂的艺术展,而更远的位置还冰封着一个眼熟的男人。他脸上带着惊讶,有漆黑的缝合线横贯额头。
是羂索的本体。
一道刺眼的蓝光闪过,五条悟看也不看的将他祓除,“怪物”的领域在五条悟面前全线退让,羂索在冻结的时间中无知无觉的走向死亡。
算上他刚刚祓除的那半个大脑,羂索已经彻底失去了一切退路。也许他还有底牌未出,也许他还有更大的计谋,但在突如其来的死亡面前,他也不过是如一个凡人一样,彻底的死去了。
五条悟继续前进。
他察觉到太宰和织田的气息在更上一层的地下基地中四处徘徊,头顶的天花板不是石头而是被人为冰封……也许是月下未来失去意识前将他们送上去的吧。
太宰治虽然有[人间失格]可以在领域中幸免于难,但他总归也只有八岁。
五条悟终于来到了月下未来的面前。
他还记得他们告别时的样子,他的恋人不管是15岁还是25岁都一样可爱,而他现在就坐在冰原中央,成了一个自我封闭的“怪物”。
五条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此时该说些什么呢?
此时该做些什么呢?
由自我憎恶构成的诅咒,就算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白猫坐在远处安静的凝视着这两个人。
它看着五条悟沉默。
看着最强咒术师仿佛忍耐般攥紧了手指。
月下未来封闭了与外界相关的一切联系,他坐在这里,安静的等待着那个唯一被允许接近的人。
五条悟把手放在了月下未来的额头上。
现在想要祓除他一定是很容易吧,由憎恨构成的怪物,毫不设防的向入侵者露出自己的要害。
五条悟半跪下来抱住他。
“真是傻瓜。”
他忍耐着说。
“有好好的等我来救你啊。”
黑色的怪物摸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触感,人的肌肤,人的温暖,五条悟的手臂穿过怪物颈边毛茸茸的头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