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栖山,不过栖山心底有个秘密,与他一起入门的小待落霞并不是归乡成亲去了,事实上他早被王爷一剑刺死,因是他叛主,曾险些杀害公子,而王爷不愿叫公子晓得这些肮脏龌蹉的事,才编织了一个谎言,这个谎言却一直靠栖山来维持,因为偶尔公子想起落霞总要问一问‘可曾听说他过得好不好’之类,不得已他才编织下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当说起落霞生了个女儿时,公子既羡慕又失落。
他一直清楚,公子还是公子,王妃这个头衔只不过是恐有虚名罢了。只是有些话他不敢讲,不敢告诉公子,王爷是个健全的女人,身边躺着如花似玉的男人,却从不触碰,究竟代表了什么。
踌躇片刻,栖山唯有端着那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垂头丧气的离开。
正当走到门附近,便被一个如火燎脚心的宫人给撞的撒了一地的面,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清一阵风跑进屋的究竟是哪个蠢奴才,只听到那沙哑的声音好似经历了刀光血影的惊吓一般,颤抖着声音说:“王…爷!…殿下她…宫里传来消息…殿下,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殿下上朝的时候…昏死过去!御医们…还全关在御书房没有出来,也不知道王爷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在刚刚,陛下把一众御医都绑了,正在书房前杖责她们!听花御医叫冤,好像是说王爷没气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王爷没气了!
这一句话蹦出来,一屋子的人都倒吸一口气,瞬间跪倒了一片,独独挺直腰杆站着的那单薄少年却显得格外的显眼,好似天塌下来,便只有他顶着了。
他颤了颤修长的手指,指向那传噩耗的宫人,咬字咬的很重:“你说什么?你说王爷怎么了?”
“王妃恕罪!不是奴才说的,是正在被杖责的花御医说的,花御医挨打的时候嚎着说,说,人没气,怎可医治?羡王人都死了好半天,纵使招来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啊!”
“再…说一遍?”他只觉得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那人复数了一遍,穆海棠便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黑,昏死过去,惊得一屋子哭叫,王妃!
在梦里吗?
穆海棠不知道,他还未从这荒唐的噩梦中回过神来。
他竟做了多么可怕的一个噩梦!
凤麒云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
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徐不慢的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内心,又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你想让凤麒云死而复生吗?”
“谁!不要装神弄鬼,凤麒云根本不可能会死,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女人低笑出声,随着笑声,穆海棠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瞬便凭空大变出一个活人来。
看到女人样貌的一瞬间,他倒吸一口气,震惊到不能言语,这根本不可能是人类,没有人会生得这样完美,完美到你无法去形容,反复在脑海里徘徊的词汇仅仅是:神祗!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女人朱唇轻启,说道:“吾乃神灵,只需要弹指间便能轻而易举的实现汝的愿望,当然,这愿望是有代价的。”
不知为何,他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圣洁,反倒觉得这女人仿佛是从最深的黑暗中走出来的,一旦自己开口答应,似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感觉好像来自于灵魂,被铭刻得太深,深得叫他本能得觉得,她不是好人。
女人看到少年的灵魂在步步后退,似有不悦,再开口时语气已大变:“你不信我,也没关系,等你亲眼瞧见凤麒云,摸一摸她冰凉的尸身,再与我交易,也不迟。我等了你上万年,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功夫,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里去,去看看你心爱的人,能否再次回应你的呼唤。”
女人说完,他便醒了。
像是为了求证什么,他顾不得穿鞋,也顾不得王妃姿态,一路披着散发狂奔,直到获得帝王准许,退开了御书房紧闭的房门,看到了那个再无生机的爱人,他才彻底失控。
失控的忘了一旁在座的帝王,像是为了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