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不是没和你妈妈说过?”
“没有。”谢月野把衣服放在旁边的架子上,走过来蹲下,手掬了半捧水,往戚雨迟身上淋。
“没事的,不要想了。”
“我能不想吗?”戚雨迟欲哭无泪,“我现在真的有点感觉到当时你突然见到我爸我妈什么感觉了,阿姨能不能接受啊我天哪……”
谢月野抓住他捂着自己脸的手,掌心盖着他发顶,轻轻吻了一下,说:“你洗完澡就出来,没事的,相信我。”
他亲完转身要走,还被戚雨迟拉了一下手腕,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迟总,今天像一只在浴缸里泡软泡红的虾子。
谢月野矮身凑上来,又给他一个吻。
“乖啊,别泡太久,真的没事。”
浴室门重新被关上,戚雨迟坐在水里,有点回不过神。
周盼秋仍旧坐在沙发上,客厅里没有电视,当时谢月野想他们俩都不是喜欢看电视的人,想看什么手机电脑也能解决,所以房东问要不要的时候他就说不用了。
四处都很安静,谢月野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当初租房子,周盼秋问过地址,问过家门密码,是出于安全考虑。
让周盼秋帮忙找东西,确确实实是谢月野说过的,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周盼秋会这样突然出现。
她背挺得很直,和她常常对自己教的孩子的提醒一样,周盼秋注重自己的仪表形态。
“刚才……”她微微扬了扬下巴。
“他是我师弟,也是我男朋友。”谢月野没有停顿地说。
周盼秋愣了一下,偏头望向谢月野的表情中带着不解,眉头也跟着皱起。
“你男朋友?”
谢月野预感他们之间会因为这件事有所争吵,因此及时错开话题,问:“今天您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说一声好让你骗我吗?”周盼秋话里带刺,脸一转,不看他了。
“妈,”谢月野这句话真心实意,“我不会骗您。”
关于戚雨迟的事,更加不会。
谢月野站起来,想去倒一杯水缓和氛围,但周盼秋叫住他,说:“你让我找的东西,我找到了。”
她低头,在挎包里翻找,最终拿出一只U盘。
银色,只有一根指节那么长,在顶端挂了一条红色的细绳。
“家里只有这个我从来没见过。”周盼秋把U盘递过去,谢月野要拿到的时候,她又倏地收回手。
“你到底还要在这件事里纠结多久?有必要吗?名字换掉了,该走的人永远见不到了,不能放手吗?”
关于谢霆之的一切都是周盼秋最避之不及的事情。
谢月野深知这点,所以感谢她愿意为自己找,他低着头,垂着手,坦诚地说:“从前我们被那么多人戳着脊椎骂,我就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最后落得这个下场,这份责任到底该谁承担。”
那枚U盘还被周盼秋攥在掌心,却已然松动。
“这就是你拿上前途去赌的理由?”周盼秋内心受到触动,却无法共情他的执着。她也站起来,手指在空气中点两下,头微仰望着谢月野,语气激动:“你告诉我要是你找不到,要是你因为这件事永远搭进去了怎么办?”
迟钝片刻,谢月野没想到周盼秋后知后觉,点醒一句:“早就搭进去了。”
从他们让谢罪赎罪开始,这件事和他再也分不开。
“从小到大,您也没有怎么管过我,”他把这辈子没说过的最不孝却也最真实的话说出口,“现在就不用再来替我考虑这些。”
气氛压抑而沉默,周盼秋最终还是跌进沙发里。
每次吵架,总是谢月野先低头,这次也一样。
过了几分钟,他换了语气,问:“您住在哪里?”
手机摆在一边,谢月野顺手拿过,这个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今晚要给周盼秋订酒店。
周盼秋似乎是看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