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的人,谁会喜欢啊?”说完还假意呸了一口,然后顾任之起身,就将他打了,说呸到他后背去了。
所以,顾任之根本就没有说实话,显然秦宝珠也是听得出来的。
秦宝珠不自觉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想方法回去吧。
她可不想等外婆她们找到学校来,发现两人是困在这里了,等会真的是有口都说不清了。
顾任之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样,又开始大力拉门。
秦宝珠真怕他把墙都给弄崩了,本身这上面就没有翻新过,墙根因为石灰的质量不好,都开裂了的。
但是,也正由于他这番举动,让她想到一个办法。
对啊,那干脆把门给卸了吧。
她立马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来,朝顾任之一笑。
顾任之很快就会意过来了,同时看向大门靠着墙壁上螺丝的那两个衔接处,一共八颗螺丝。
秦宝珠选了一条不常用的钥匙之后,就开始卡进去拧螺丝缝隙里,拧是拧得动,就是生锈了,有些费劲。有些缝隙一卡进去,都锈化了,一拧就碎成铁沫沫了。
顾任之见了自动接过钥匙,帮忙拧着,很快就拧出了两颗,当全部拧出来的时候,他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你让开,我来扶着门。”
顾任之走到秦宝珠的位置,撑着大铁门缓缓放下,终于,他们将门给卸了下来,可以出去了。
秦宝珠看着仰躺在地上的大门,再看看那楼梯口,扶额,等会还要和值班大爷解释一下。
结果,他俩在校门前告诉值班大爷的时候,大爷一听两人被锁在上面了,满脸惊奇,“谁给你们开门下来的,都这个点了?”
秦宝珠满脸歉意地将手里生锈的螺丝递给大爷,“大爷,不是别人给我们开门的,是我们把门给卸了。”
大爷本来还有些迷糊地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她手心的那几颗锈螺丝,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半会没说话。
反应过来后,也有点结巴,“卸、卸了?!”
如果不是没出什么大事,秦宝珠和顾任之就得被骂惨了,大爷最后才说了那么一句话,“下次不要再上去了,上面有水箱,不安全,这次就算了,这门的事我给拧回去,明天你帮我写个大字报贴在门上,就写——非工务科的人不要上去。毕竟工务定时要上去检查水箱和锅炉的。”
两人挨了说,秦宝珠也觉得有点对不住顾任之,所以当他说要送她回去的时候,她是怎么都不想再麻烦他了。
但是,最后顾任之还是以明天是周末为由,不担心回去晚了,将她送回去了。
两人一路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说,看顾任之的模样似乎也不觉得尴尬。
他只是朝旁边的景色多看了几眼,然而秦宝珠心里所想的却是廖大爷和她说过的他的事情。
她的母亲是数学家,难怪他那么小就有天赋创造出了享誉坚国的卡拉季公式,解决了很多数学界的难题。
这时天边云彩染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芒,渐变成橙黄色,十分好看。他似乎也看到了,两人抬起头来看了一下,云层很厚,渲染的光看得层次十分分明。
秦宝珠本来觉得两人之间还有些尴尬的,但是因为这一片云彩所带给他俩的这份愉悦感,竟渐渐消除了。
等到了村口的时候,顾任之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去,还是秦宝珠把他喊住的,“谢谢你。”
顾任之这才开口让她回去。
她走在院子旁的小路时,不知为什么有种他似乎不大开心的感觉来。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子,看着那个已经逐渐走远的身影,村子里旁边的小溪此时正在他旁边流过。他低着头,正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几颗石子轱辘辘地滚了下去,没踢几下又往天空看去。
他似乎总是一个人呢。
无论是在饭堂碰到的时候,还是上体育课休息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坐在一边。
更多的时候是看见他拿着随身听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听着,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