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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陈年伤口留下的疤,愈发衬得陌影的手洁白如玉,修长无暇。

子夕的喉咙上下滚了滚,走到陌影身后,劝道:“皇上,就算再如何担心皇后,也要为您的身子着想,若饿坏了可怎么办?”

“没事。”陌影转头。

他有些憔悴,神情也恹恹的,有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纤柔美感。

若刚绽放的花,还挂着露珠,轻易便能被采摘。

子夕一时失语,竟想不起如何回话。

“对了子夕,今日多、多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朕就危险了。”

“是奴才来得太晚,才让皇后……”

“不许这样说。”陌影勉强对他一笑,“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朕。”

子夕走到门外,屏退守候的侍卫,独自一人望月。

他将手伸入衣袖,勾出一根素色发带。拿出来瞧了一眼,又极快放了回去。

四下张望,确认无人,他再次拿出发带,在鼻尖嗅了嗅。

保存得再好,上头的清新香味也会随时间变淡,淡到闻不见了。

他断眉微皱,手死死捏着发带,一用力,发带便在他手上化作齑粉。

时光静静流逝,里头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

月亮被一片云遮住,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没有皇帝的允许,下人不可随意进出寝殿,否则便是杀头的大罪。

子夕脚步不停,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来到陌影身后。

他的头枕着手臂,睫毛在眼下涂上一层阴影,已然睡着了。

龙涎香由顶尖的调香师傅制成,气味独特,在他发丝间溢出的淡香面前,却黯然失色。

子夕抬手,抚过陌影的头发。

青丝太滑,他甚至没怎么用力,只轻轻一勾,发带便缠在他的指尖,被他握在了手心。

乌黑发丝铺落,香味更加鲜明。梦过那么多次,远不及真正闻到时那种激颤。

易丛洲蛊虫发作,不会醒来那么快。

子夕低下头,一点点靠近陌影,在他的腰侧停住。

鼻尖淹没在发丝中,香气从鼻腔争先恐后地灌入,让他半边身体都登时麻痹。

从腰往上,在香味中尽情徜徉,经过脖子后意犹未尽地抽身而出,停在陌影耳后。

猛然间,一束视线落在子夕头上。

让人窒息的杀气笼罩全身,他僵硬地抬头,与睁眼的易丛洲对个正着。

易丛洲眸子乌沉,比夜更漆黑,比渊更恐怖。

饶是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子夕,也感觉到一种灭顶的压迫感,呼吸凝滞。

继而升起浓浓的战意,想将他碎尸万段,想夺下他手中的权利,想将那暗香牢牢锁在手心。

可他对外仍是太监。

这些年,他早已与这一层伪装和解,此刻,他却想将身上这层皮撕下。

他想要权利,他要站在万人之巅!

“奴……”

才发出一声气音,易丛洲的目光变得更沉。

子夕会意,倒退着走出门外。

好久,易丛洲平静下来。

右手被陌影攥着,他抬起左手,掬了一缕对方的发丝,放在鼻尖浅闻。

清新雅香竟不能凝神,反而让他更不平静,渐渐收紧了那缕发。

“嗯……”陌影从睡梦中醒来,揉揉迷蒙的眼睛,余光见易丛洲已醒,惊喜道:“丛洲,你醒了!”

易丛洲左手之间早已空空如也。

“感觉怎么样?痛不痛?可有哪里不舒服?”陌影想起身,却一个趔趄,跌在床上。

易丛洲上半身曲起,将人接住。

“坐太久腿麻了。”陌影动了动腿,倒吸一口凉气,“不能动,不能动。”

他没在意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一心挂念着易丛洲的伤势,“丛洲,疼吗?”

“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