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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当引路人,这才攒下了三五十功德。结果这个老不死的就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们,大家讲讲道理,是不是他私自偷了我们的功德,用这些破烂玩

意儿来敷衍?!”

肖明和脸上讪讪,但并不显亏心。

他挺着腰板,试图让自己的气势拔高一点,但迎着这么些凶神恶煞的鬼……还是佝偻了两分。

他辩解道,“我手上可是清清白白,半点贪墨都没有,这个你可以去城东沉香阁和城南卜易楼问。”

“你办个婚礼不去绣庄不去纸扎店,去沉香阁和卜易楼做什么!撒谎都不会撒!”

眼见着群情激奋,有些暴脾气的鬼一被煽动就又要动手动脚。

还有一些聪明的,想趁乱对林夙动手动脚。

林夙被吵的脑仁疼,他凑到周蝉耳朵边上问,“这沉香阁和卜易楼是什么地方啊,他们吵吵什么呢?还有我怎么觉得有东西在摸我的腰,但我又什么都看不着?”

周蝉想,不是你觉得,是确实有。

他不动声色地捏了一道法诀,把那个不知死活的细小触手电了回去,

自打这地府的鬼越来越混杂,就总有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出现,美其名曰科学发明创造,实际上除了撩闲屁用没有。

“我作证。”

就在场面持续混乱的时候,一道少年音从鬼群外传来,居然瞬间压下了嘈杂。

林夙一抬头,就看到了声音来源——一个全须全尾的好看少年,别的不说,相当洗眼。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给这个老不死的作证?”有鬼问道。

“我是肖先生新收的徒弟。”少年回答,“他虽然穷酸,但这婚礼做得也多有讲究。沉香阁素来一香难求,熏过的物件自带精纯之气,有利于魂魄纯净。卜易楼玄学之地,他每次婚礼都会特地配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寻人画适配的阵法铭文在团垫或婚服之下。”

“那……那这意义在哪里呢?”有鬼不解。

“这意义在地府里享不了,但是等你们投胎转世之后就知道了。”见肖明和不打算自己说,周蝉补上一句。

他是真服了这个老伙计,明明安着好心,结果每一次都被误解。要不是他的确安了这份善心,周蝉也不能顶着压力一直保他在婚恋处攒功德。

只是这老头古怪的很,做了这些事从来不说,哪怕挨打,谁劝也没用。

周蝉寻思,也就是今天被秦闻抖出来的,要是让他说的话,保不齐这老头还得生气。

肖明和下垂却不显浑浊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些什么,但他迅速收敛起来,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有些东西他不想再提,所以干脆就连头也不开。

长舌女一听,嘤嘤嘤地说道,“老不死……肖先生,看来是我们错怪你了。但,但我还是得说,你这弄得也忒丑了!你还不如不给我们下辈子铺路,让我们及时行乐呢!嘤,上辈子就没有人尊重过我的想法,没想到做鬼也不行……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哟……”

肖明和怔,没想到坦诚之后居然得到了这样一个回应,他突然觉得心里头有点酸涩,一时不知道自己这行为到底是好是坏。

原以为,原以为……

“好了,你不要哭了。”林夙温和的声音响起,带了几分抚慰之意,“既然你觉得肖先生的好意并不是你想要的,那我们就按照你想要的办,可以吗?”

“可我们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功德,想必已经花出去了……”长舌女满脸愁容,舌头都愁得更长了一些。

“这样好了,因为你们是我的第一对客人,我可以给你们打个折。”林夙说。

“你要给我们打折?!”长舌女惊恐。

她跟无脸男属于在枉死城打苦工的那一批,对这些新潮的词汇一无所知。

林夙被无奈笑了,“我的意思是,我在我的酬劳里拿出一部分,来给你们重新办一场婚礼。这样的话我少赚一些,你们也不用多付功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