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红信了就行,她是真的被唬住了,将信将疑:“我和摄政王妃不曾见过,也不知她是怎样的人,仅凭一个梦就断定她是青楼主人是否过于武断?”
“大抵是真的,”夏思合多了几分清明,信誓旦旦地说,“你来得晚不知道,一开始这里就是个在皇城脚下排不上号的青楼,妈妈不是现在这个妈妈,稍有身份的官老爷都不会往这里走,就在你来的头一年,这里忽然被人买下来重新装潢,然后才有现在的模样。”
芙红细想,若是这样,能把青楼开到如此规模还真不是普通权贵,进出皆是达官显贵。
夏思合:“还有两件事,芙红姐姐应该能辨真假,我在梦里被送回偎香楼时,偷听到摄政王妃要妈妈对被送来的官眷多加照顾,说是虽然她们的家人曾经对她夫君多加为难,但祸不及妻儿,她怜惜女子可怜,别让官眷们想不开,再有一个,妈妈对摄政王妃口述了很多事,但是我听着有点糊涂。”
芙红也曾是官宦世家,敏锐地察觉到问题:“什么问题,你原字原句说出来。”
夏思合做凝思状:“薛尚二子争齐侍七女,齐七女许代尚子,齐代不齐……你让我多想想,写下来,有些太绕了。”
“不用了,这些都是官家阴私。”
芙红幽幽开口,多情的眼被恨意覆盖。
薛尚书的两个儿子同时向父亲提出求娶齐侍郎的第七女,薛尚书不想兄弟二人伤了和气,一直犹豫不决,谁想齐七女先与代尚书的儿子订了亲,薛代两家因此生了龌龊。
这件事是薛二子酒醉时告诉芙红的,芙红又在老鸨的盘问下说出来。偎香楼里的姑娘,只要有谁接了官家的客,第二天就会被老鸨的人盘问。芙红早有疑心,如今也不过是被夏思合证实了。
薛、齐、代三家皆是在官场上身居要职,偎香楼里被落罪送来的官家女眷无一不是与摄政王一脉不和,更有昔日与芙红家交好者……桩桩件件,只需要将那层窗户纸捅破,所有的罪恶都被串联起来。
芙红未出阁时就听说丞相府于轻轻素有善名,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腐烂到骨子里的腌臜玩意。
怨恨在一瞬间燎原,芙红抚落桌上的茶具,“于轻轻!我和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