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的名字?”
墨琉璃只说:“因为被我自己抹去。”
宁宵把目光落回幻境中。
不久后妖兽兽潮入侵浮月楼,墨君缨守城,陆封霜率领灵族在城外抵御外敌。
这个幻境应该是墨君缨的回忆,因此视角一直是在她身上。
接下来陡生的异变触目惊心。
墨君缨的王城被攻破,不是妖兽,而是从内部被攻破——是墨琉璃的母亲,当时的白城少主。
“白鸢?”墨君缨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姑姑——长缨郡主。”白鸢一开始还改不了口,但接下来她的声音一点一点冷了下去,“浮月楼多为妖修,妖兽大抵至死都无法改掉弱肉强食的兽性——这场兽潮只为了浮月楼楼主的位置。”
“那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墨君缨突然反应过来,这些妖兽想要的不只是白氏的王城,而是整个浮月楼。而那场反抗灵族王庭的战争折损了白氏大半实力。
白鸢声色平静:“陆封霜会赢,无论挡在他前面的是什么,他都会赢。所以——”
“所以你对他封锁消息,他就不会知道,他持剑捍卫的一切正在他身后分崩离析。”墨君缨嘲讽一笑,“你杀了多少灵族?现在城内的都是妇孺。”
这座王城原本就属于白氏,白鸢有太多方法瞒着陆封霜潜进来。
墨君缨轻叹:“我原本以为真的能和谐共处,现在想来,是当时你们白氏衰落才不得已与我平分王城。”
“和谐共处?!”白鸢音调骤然提高,“怎么可能?长缨郡主可知你们灵族千百年压迫下,我浮月楼过的是什么日子?单论那场抗争,我就失去了多少亲人。隔着尸山血海,如何和谐共处?”
她收了声,冷冷把血腥谋划摆上台面:“借你们抵御兽潮,再过河拆桥,你要如何恨我,请便。”
“之前的酒你下了毒吧?”墨君缨慢慢靠在庭前花树上,“浮月楼接纳前朝贵族,莫山和南陵肯定不少给你施压,这下你可以打着肃清灵族的名义让他们闭嘴。”
“我并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白鸢道。
“我这条命给你没什么可惜的,只是陆封霜,”墨君缨幽幽一叹,“浴血奋战之徒被自己守护的人重创,我原以为他可以不用再遭遇这种事情。”
“你们手上沾满鲜血,如今我也是,我们地狱里再见吧。”白鸢很冷静,“他凯旋归城时,我会让他再也踏不出墨城。”
“那你可太小看他了,你拿不下他的,哪怕你早已在军饷中做了手脚,哪怕你用封灵钉废掉他的四肢,他都会活下来。这个老顽固身上背了太多东西,在找到人帮他接过去之前,他不会倒下的。”
白鸢涩声道:“你为何知道我在修炼封灵钉?”
“我久疏战场,但不至于连这一点杀气都嗅不出来。”墨君缨摇摇头,“你怕他报复吗?不会的,他厌恨背叛,但固执己见,如果他决定守护一些人,哪怕这些人背叛了他,他都不会怪罪的。”
“而我,”墨君缨笑着咽下口中鲜血,“我没他那样的固执,守护者永远不会怨恨被守护的人——但是,婚宴上我喝了你敬的酒,所以我算是你的长辈,长辈永远不会怨恨后辈的。”
“你——”白鸢嗤笑,“自以为是。我该跪谢你的大恩大德吗?长缨郡主。”
墨君缨慢慢闭上眼睛,她轻声呢喃:“你是个好孩子,试着从仇恨的泥泞中抽身,去找更好的路…”
她闭眼的那一刻,这个幻境破碎。
墨倚棠久久无法言语。
而宁宵看着墨琉璃,不知道心中的疑问该不该说出来。
“宵宵是想问,我当时不过是婴孩,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从而在族谱上抹去名字?”墨琉璃微叹,“我的契约灵就是墨君缨,她不愿意也没办法,契约一成,我就被动得知了。”
“那场危机过后,墨氏除了我之外的嫡血都死得干净,我母亲扶持墨氏旁系,我看着心烦,索性一走了之。”墨琉璃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