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一名赤瞳少年看见他们,连忙招呼他们过去:“快到这边来,要迟到了。”
宁宵和洛闻箫彼此对视一眼,就几步走到那名少年身边。
“真是的,我就是怕会睡过头,才从昨晚就上山住在司天台,没想到还是起不来…”那名灵族喋喋不休,一看他们就瞪大眼睛道,“你们怎么还没换上礼衣?更衣间在右手边最后一间,快去快去。”
宁宵便和洛闻箫到了更衣间。
推门进去,只见衣架上清一色都是祈福用的礼衣,上衣是白底暗金绣纹,下裳赤红,后摆缀着三道拖曳而下的金羽。
“这些礼衣…好像都是女式的宫装?”宁宵迟疑了一下,虽然少年身形也穿得上。
“没事,我帮你穿上。”洛闻箫是这么说的。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宁宵眉一挑,“别以为只有你能用障眼法。”
“你用不了障眼法,这个幻境针对你。”洛闻箫已经帮他取下了一件礼衣。
宁宵咬牙,他觉得自从进入这座王城被那些莲花檀缠上抽取灵力,就一直被针对。
洛闻箫安抚性地揉着他的发顶,揉着揉着就把他的领扣解开。
宁宵:“……”洛闻箫好像很喜欢帮他穿奇奇怪怪的衣服。
他忍不住阴测测地问洛闻箫:“上次在南陵,雨清焰给的那些衣设画卷,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扔吧?”
洛闻箫:“为什么要扔?”
宁宵反问:“为什么要穿?”
呵,男人。
“那些先按下不表,这件你总归是要穿的。”洛闻箫放轻声音哄他,修长手指解开他腰封的暗扣,动作熟练得让宁宵心梗。
宁宵全程黑着脸,看洛闻箫替他把一件一件衣饰穿戴整齐,最后将他垂散的万千青丝收拢,在末尾绑了一段赤金缎带。
洛闻箫捧起他的长发,忍不住垂首吻了一下露出的白皙后颈,让那枚幽紫印记长久浮现,这处正好是视觉盲区,宁宵不会发现。
“走吧。”宁宵拿起跟这身衣物配套的一盏六角宫灯,灯衣上贴着细碎金箔,于是灯光婉转流金。
“等一下。”洛闻箫揽过他的腰,握着他清瘦的脚踝把他的腿抬起。
“嗯?”宁宵挑眉,引得洛闻箫去吻他的眉梢。
司天台侍者皆是赤足而行,因此宁宵偏过头就看到他脚上不小心缠上了那些垂落的金色长羽。
“你差点就被绊倒。”洛闻箫有些无奈。
少年清瘦得有些伶仃的脚踝轻松被他一手掌握,蓬松的金羽缠裹,更显得白皙脆弱。
他用手指沿着缝隙没入,把几段纠缠的金羽解开,绒羽与指间薄茧擦过,让宁宵忍不住弓起足背,骨肉匀亭舒展,黛青色血管隐约可见,圆润的脚趾甲微微泛红。
然后白皙的足面上就浮现出一枚幽紫昭阳花,像是在回应某人越发深沉的注视。
“你可真是…”宁宵有些无奈,为什么这种细节都能联想起一些不应该的事情。
洛闻箫手指松开,宁宵抄起灯盏几步走出更衣间,他赤足而行,赤色下裳漾开红浪,金羽错动间脚后跟处也浮现出幽紫印记。
他身后的男人手指微蜷,指尖相互摩挲,片刻后也拿起一盏宫灯追了上去。
宁宵一走出来,就看到宫道尽头的宽敞庭院处,一众侍者按照顺序站好,之前那个灵族少年朝他们挥手,示意他们赶快找地方站好。
宁宵和洛闻箫站在两个相近的位置。
“如果你感到被冒犯,我道歉。”洛闻箫道。
“并不是。”宁宵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在情人之间很正常,是我的问题,这个地方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洛闻箫凤目微睁,耳边久久回荡他说的“情人”二字。
庭院中央是一个高台,那棵莲花檀靠近高台的花枝上系了幽蓝的绸帘,垂落而下遮蔽了台上人影,只隐约看得出是个少年。
宁宵在绸帘间隙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