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在昏睡中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一条花纹妖美的毒蛇死死卷缠,蛇信沿着他的眼角眉梢细碎轻柔地亲吻,温热气息让他想起湿黏的暑雨。
不对,蛇类应该是冰冷的。
他费力地睁开双眼,暖色烛火明亮而不灼目,光晕中是熟悉的身影。
“先生?”宁宵动了动嘴唇,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心底有些犯怵,原本先生就不太放心让他单独祈福,这下好了直接晕在高台上,以后怕是彻底没机会了。
“嗯。”洛闻箫语气温和地回应他,放下殿中重重深红幔帐后问道,“想要点着灯吗?”
宁宵才反应过来现在已是夜间,应该熄灯入睡了,但他有些放心不下水云殿中的少年,毕竟自己跟他约好祈福仪式完成后一起用膳。
“我已经派人前去告知了,”洛闻箫解下自己腰封的暗扣,厚重外袍坠地发出轻响,他低声道,“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只想着我。”
宁宵以为他想睡觉,但洛闻箫没有走向床榻的方向,而是缓步向他走来。
他低眸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繁复法阵之上,纹路华美张扬,散着殿中熏香也无法遮盖的血腥气。
“这是您用血布下的阵法?”宁宵挣扎着想起身,但他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力。
“别动。”洛闻箫撑在他身上,既不会压到他又靠得很近,“你灵力流散过多,只靠我的血维持不了多久,所以——”
他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宁宵面上,有些轻微的痒。
“我会用另外一种方法救你。”
宁宵追问:“什么方法?”
殿中四角都放置了落地红莲宫灯,殿中央躺着一身华衣重叠的青年,他身下血纹婉转蜿蜒,犹如一场献祭。
“双修。”洛闻箫单手半撑起,空下的另一只手流连至他腰封内侧的搭扣,拨弄挑开,数重衣裳失去束缚向两侧滑开,艳如花绽。他不急,就像在拆一件静心包装的礼物。
而哪怕是他将手指贴着寝衣滑进去触摸清瘦柔韧的腰腹,宁宵面上更多的还是迷茫,青年侧过头轻咳了几声,被雪缎寝衣包裹的身躯被带起一阵细细的战栗。
洛闻箫垂眼看他匀亭如玉树的身躯,有一瞬怀疑他会像被风拂动的山樱一样颤出几瓣花来。
“双修…”宁宵止了咳嗽,有些迷茫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双眸沁出朦胧水雾,眼眶也浮出浅淡薄红,显出一种脆弱的艳色来。
他看着今早那孩子亲手帮自己穿上的衣物被一层层剥开铺在身下,像一幅用各种斑斓色调不断晕染开来的名画。
洛闻箫细致解下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伸手摘去自己的发冠,万千墨发散下,流水般浸没青年细腻白皙的肌理,引得宁宵微微弓起身躯。大概是多年药物调养,他的身子极为敏感。
洛闻箫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抚平他不自觉蹙起的眉,轻声劝哄:“不必感到难堪,你只需把我当成一味救命的解药。”
“——所以请尽力承纳我。”
温柔而漫长的调弄,药膏和他身上祈福所用的各种香料混在一起,散发出细腻柔绵的淡香,熏得宁宵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但接下来被钝痛刺得一激灵,应激反应就是挣脱开身上人的禁锢。
但他因为灵力失散过多早已浑身无力,只能抖着声线发出一些模糊的泣音和细弱的哼鸣,可怜兮兮的。
洛闻箫压抑着自己沉重的呼吸,低柔了声音去哄,掰开他揉着衣物用力到泛白的指节,与他十指相扣。
顾及着他是病体,洛闻箫很温柔,但宁宵还是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他伸手想摘下洛闻箫遮覆眉眼的面具,精致玉面落地发出清脆声响,但他眨掉眼泪,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昏了过去。
意识混沌之际,洛闻箫伏在他耳际低语着说了句什么,温柔而郑重,像是某种誓言。但他实在太累了,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隔日在温暖宽厚的熟悉怀抱中醒来,宁宵还有些回不过神,以为他们只是像平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