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浪花拍岸声。
“我就说,少司天您完全可以睡一觉再过来。”折鹤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宽口瓷瓶,踢掉鞋袜后赤足踩着海浪,挑着贝壳往瓷瓶里扔。
宁宵在礁石上寻了一块平整地方坐下,只道:“没事,等一会总好过赶不上。”
宁宵数了数海岸上那些随着海风飘来飘去,飘远了又自己飘回来的小纸人,有些疑惑道:“奇怪,怎么少了一些?”
在浅海珊瑚礁捞鱼的折鹤身形微僵,头也不回道:“谁知道呢。”
洛闻箫:呵。
片刻后折鹤抱着瓷瓶回来递给他,道:“送您,虽然现在的水云殿银装素裹也很美,但还是单调了些。”
青花纹冰釉的瓷器精美如同一滴竹尖朝露,可从从外看见其中摇曳的斑斓鱼群,拖曳的尾部绚烂如霓虹。
宁宵接过道谢,折鹤笑得更加灿烂。
而洛闻箫在他识海里说:“今晚吃烤鱼。”
宁宵听出这句话的些许醋味,传音回道:“一缸鱼而已,至于吗?”
洛闻箫道:“今日送鱼,来日就要送他自己了。”
“怎会,你想多了。”
宁宵本来还想再哄多几句,就感应到远处有灵力波动,似乎有人在交战。
他把瓷瓶放下,就御剑飞去,折鹤自然紧随其后。
淡青色流风回旋,从高空往下看仿佛一朵盛开的黛色蔷薇,一身素裙的女子展扇划出半月弧度,扇下流风四起。
宁宵知道那是早月,她身前是黑衣金面的执刑者,身后是重伤的雨渡天和一众灵族,还有人族贫民。算上时间,应该是南陵变革失败,雨渡天被雨潋舟击落执刑门高楼。
这是画境里的回忆,所以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是初遇,却是重逢。
折鹤手指那些执刑者,眨眨眼问宁宵:“要留活口吗?”
宁宵低声道:“他们修为不低,你自己当心。”
然后他将长腿折叠一踢剑柄,短剑向下疾飞而去,狠狠在早月和执刑者之间划出一道幽蓝鸿沟,上面附着的水灵力晶莹剔透,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晨露,但它们在迅速溶蚀企图跨越的一切,沙砾,剑气,灵力。
折鹤召出琵琶,与那些执刑者缠斗。
宁宵轻灵落地,抬手大片水灵力覆下为雨渡天他们疗伤。
姿容清雅的白衣青年因为胸口的刀伤而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已经气若游丝。
“阁下是?”早月双眼不能视物,但丝丝缕缕的流风仍然锁定了宁宵。
“冰灵殿,放心,我只想救你们。”宁宵温声安抚。
听到“冰灵殿”三字,早月强撑的警戒溃然卸下,她身形微晃,借着同伴搀扶才没有倒下,声音嘶哑地对宁宵道:“谢谢。”
“不用。”宁宵去查看雨渡天的伤势,刀伤入骨,因为连日奔波又撕扯入心,哪怕这人修为高强底子也好,也还是危在旦夕。
早月凄声道:“求您救救他。”
“我会的。”宁宵将手掌覆上雨渡天的胸口,柔和灵力没入身躯,修复破碎心脉,但在过重的伤势下只是杯水车薪。
“和我一样同是水灵根。”宁宵沉吟,他知道眼下要救对方只有一种方法。
洛闻箫知他甚深,也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声音沉了下去:“你没必要。”
“无妨。”宁宵语气温和,取出了自己部分的心间血融进雨渡天的心脉,因为灵根相近,所以几乎没有任何排斥。
“少司天!”洛闻箫已然愠怒。
宁宵传音回去的声音掺了些难掩的虚弱:“没事,只是一小部分。”
千百年修为蕴养出的心间血,哪怕只是部分,也引起了不小的灵力共鸣,海潮声都静默了片刻。
只是宁宵也随之虚弱了下去,之前划出的那道灵力鸿沟逐渐消散,就几名执刑者趁机袭来。
“杂碎。”洛闻箫见状就要掌控自己的身躯,宁宵却阻止了他,只道:“没事,方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