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开始轻颤了起来,心跳又急又快,撞得胸腔疼涩,像是要把自己撞碎,让每一块碎片都融进宁宵的身躯,至此永不分离。
宁宵见他不住地发颤,还以为自己哄人的话说得还不够,就又道:“如果我会爱上一个人——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我想应该是你。”
这话太好听,好听到洛闻箫都开始头晕目眩起来,强烈饱胀的情绪撑破心脏,全身血液都成了浓稠甜浆。
他紧紧拥住宁宵,尽可能地将身躯贴蹭上去,仿佛这样就能让盈满身躯的浓烈爱意感染给对方。爱我吧,爱我吧,哪怕只有我爱你的万分之一。
洛闻箫声线抖得不成样子,魔怔一般低声重复,口齿不清地、声嘶力竭地、奄奄一息地:“我爱你,少司天,我爱你,爱你...”
他像是初次心动的少年一般急切到忘乎所以,青涩而稚拙地向宁宵剖开心中滔天爱意。
宁宵被他勒得厉害,伸手轻轻拍他的肩,温声道:“我知道了,稍微松开一些,你现在就像白天缠着船桨的八爪鱼一样。”
洛闻箫松开了手,但还是紧紧挨着他,时不时蹭两下,像一只撒娇的大猫。
宁宵哄道:“睡吧,睡吧。”
身旁的洛殿主对宁宵说:“你偶尔还是能说一些人话的。”虽然本质上还是画饼。
宁宵一边哄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洛闻箫,一边传音对他道:“这两句其实连情话都算不上。”
洛殿主说:“你也没想跟我谈情说爱,这些话刚好。”
他又道:“每次我被你气个半死,就会切到这个时间听你说这些话。”当作是你哄我。
宁宵心尖一揪,趁洛闻箫已经睡去,就伸手轻戳洛殿主的侧脸,轻声道:“那我再说一些,我喜欢你,最喜欢你。”
男人侧躺着,凤眸随着海夜雨光明明灭灭,唇角微不可察地弯起,低低道:“我就爱听你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
宁宵有些犯困,半睁着眼睛睡意朦胧地嘀咕:“哪里口是心非了。”
说完他就闭目睡去。
次日醒来,宁宵和洛闻箫用过早膳后就玩起了剪纸。
“你是想贴窗花?”洛闻箫问。冰灵殿毕竟由冰雪所砌,整体都是银白,总归是素净了些。
“不是,你看。”宁宵剪出一个小纸人,在它的眉心点上自己的灵力,那纸人就像活过来了一样跳上洛闻箫的掌心。
洛闻箫低头凑近仔细打量,它就去蹭他的脸,蹭几下后又跳上他的肩,坐下荡着腿。
宁宵就说:“我的灵力怎么这么黏你?”
“因为双修过。”洛闻箫弯眸而笑。
宁宵“哦”了一声,又低头去剪纸人。
剪了二十个左右他就收起剪刀,把那些纸人叠好收起,一边说:“先剪这么多。等下先去给陆封霜治腿,再顺便说上几句,然后就把这些纸人放在海岸边,方便随时帮衬那些赶来的灵族。”
洛闻箫把肩上的纸人捧在手心,问道:“那这个能给我吗?”
宁宵道:“你喜欢我等下给你剪一群,让这些小东西黏到你烦。”给洛闻箫的纸人就顺便给它们剪上昭阳花好了。
“不会烦的。”洛闻箫伸出一指,坐在他手心上的小纸人就抬手用衣袖去卷他的指尖。
宁宵道:“你要在这跟它玩也行,我去找陆封霜了。”
洛闻箫牵住他的袖角道:“在外面你用我的身体。”
“可以不用的,陆封霜的地盘上我应该不会受伤。”宁宵道。
“以防万一。”洛闻箫坚持。这样一方面是安全些,另一方面,宁宵一向招人惦记,用他的身躯能省去不少麻烦。
“好吧。”宁宵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一向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