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惊讶和苦恼,闭眼轻叹:“如何,你还要把我推给谁?”
宁宵一时说不出话。
洛闻箫就揭过这个话题,指了指瓷碗里刚剥的莲子问他:“要吃吗?”
宁宵顺着台阶下,尝了一颗,入口才发现他没把莲芯剔去,苦得他直皱眉。
洛闻箫递去一盏茶,口气缓和了些许:“苦就吐出来。”
“再苦也是你亲手剥的。”宁宵就着茶咽下。
洛闻箫很想说“你若是对我无意,就不要在这些小事情上顾念我”,但他不敢说,他知道宁宵的性子就是如此,温柔地为他人考虑。他怕他说了,宁宵连这一点点的关怀都要收回去,他太贪了。
宁宵又吃了一颗莲子,发现这颗去了莲心,清甜爽脆。
“其他的都是没心的,”洛闻箫看他一眼,又补了一句,“就像你一样。”
宁宵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晚膳吃得也是沉默,宁宵时不时抬头就会发现洛闻箫在看他,然后他就会先行移开视线,然后洛闻箫就会更加沉默。
甚至连突如其来的夜雨都是沉默的。
“下雨了,”宁宵出声道,“那今晚的花灯祭…”
门外侍者敲门,得了允许后进门通传说花灯祭改为花灯夜宴,城主府为朝薇公主亲临而设宴。
侍者下去后,洛闻箫问他:“去否?”
宁宵犹豫了片刻后道:“你先去,我稍后就到。”
洛闻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好。”
他离去后,宁宵吩咐侍者隔个一时半刻再去说自己有事不能赴宴,然后就在屋内闲坐敲棋,无人对弈他就自己和自己下着玩。
终归是无聊了些许,无聊的时候时间过得极慢,宁宵第二次问侍者:“半个时辰过了吗?”
侍者回道这才过了一刻钟。
宁宵实在无聊,便戴了幕篱撑起伞,一个人出了城主府到街上走走。
这场夜雨扫了很多人放花灯的兴致,河湖上的花灯被雨打湿,还未漂远就沉了下去。
一个小女孩见状攥着衣角泫然欲泣,她的父母就让她又放了一盏,然后带她划了一叶小舟,撑伞护着那盏莲灯漂远。
河岸上的许多孩子都羡慕地看着,可惜岸边没有那么多的木舟竹筏。
宁宵手指微动,悄悄用水灵力改变河上的雨水轨迹,让那些莲灯在夜雨里漂远。
他不禁想起很多年前和洛闻箫放海灯的场景,那时候洛闻箫还年幼,宁宵总担心一个浪潮拍过来就能把身形单薄的少年带走。
每一次他们的河灯都放不远,因为洛闻箫会把它们带回去。宁宵问过为什么,他说“你亲手做了那么久的花灯,为什么要让它们离开呢?”。
——你亲手带大的孩子,为什么要让他离开呢?
宁宵想起了那时洛闻箫的另外一句话:“也许它们也不想离你而去。”
而方才洛闻箫问:“为何陪着我的,不能是你?”
夜雨忽急,将他的衣袖和幕篱一起吹乱,宁宵又想起了洛闻箫几乎是低吼而出的那句:“你告诉我,哪一个孩子会对自己的养育者起念动心?”
宁宵浑身一颤,油纸伞脱手而出,被风雨卷着漂远。
他没用灵力隔绝,于是暴烈微凉的雨一下子浇在他身上,暂时平息了脑海里纷乱的念想。
街旁有行人好心递过来一把伞,宁宵道谢接过,沿着来路走回城主府。
回去的途中身上的雨汽已经半干,宁宵在廊下收了伞,绕过垂花回廊,在转角处遇上了神情着急的方城主。
“您可总算是回来了。”方城主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宁宵问道:“发生了何事?别急,你且慢慢说。”
“慢不得,”方城主头疼道,“方才宴上朝薇公主求亲被拒,就动了歪心思在尊者的酒里下了咒。”
宁宵追问:“什么咒?”若是一般欲毒情药,大不了他